是夜。
柟阁
烟雾缭绕的药池房中,许是被泡在药池中的原因,药池中的男人脸色竟有有着浅浅的红润。
药池中的毒蝎子刚好都是侵蚀在男人的胸口之处以及被露出的左手腕上。
就在这一刻,结实的左手臂上的肌肤下能清楚的看到蠕动着的东西在缓慢的往手腕粗.大的伤口而去。
戈善一瞬不瞬的盯着燕玦手臂上蠕动着的东西。
手中拿着皿盅,他得在毒蝎下口前捉了被逼出来的蛊虫。
看着蠕动着的东西越来越相近,就在快要从燕玦左手腕上蠕动出来的时候。
戈善快速的掐着燕玦的手臂,因着抖动,毒蝎掉落在药池中,然后狠狠的朝着手腕上伤口处用力。
接着,戈善手中细小的钳子瞬间夹住燕玦左手腕上伤口处刚刚冒出头的满身带血的虫子。
一股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戈善快速的放入皿盅之中。
目光再是看向燕玦,说道:“这是第十二只蛊虫了。”
一侧站着的周夷年以及陆隽神色暗沉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戈善转身,看向欧阳羽,道:“师父,这些蛊虫都还处于兴奋的状态。”
手中的皿盅有明显的动静,戈善的目光收回后,低头看着手中的皿盅。
欧阳羽眼中全是凝重,他上前接过戈善手中的皿盅,道:“在燕玦气色完全恢复后,便把他体内的蛊虫全部逼出。”
“师父,戈善有一事不懂,为何要等燕王爷气色完全恢复后才把蛊虫全部逼出。”
毕竟,因为毒蝎身上的毒气能让蛊虫兴奋不已,为何不趁现在蛊虫兴奋的时候将其逼出
欧阳羽把手中的皿盅放在戈善的手中,神色淡然:“蛊虫不似尸虫池中的毒物,不能一击损死,蛊虫之所以能称之为邪物,那便是有邪气的一面。”
“喜欢人的躯体,更是喜欢在人的肉体中大量繁殖。”
“只要有人炼制了一只蛊虫,在有一具血肉之躯,那便会有无数的蛊虫。”
“虽然雏蛊虫不似被人炼制的蛊虫那般厉害,但,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燕玦体内的蛊虫已经习惯了他的身体,当然燕玦的身体也是适应了蛊虫。”
“如果借着蛊虫兴奋之际直接把燕玦体内的蛊虫全部逼出,会得不偿失。”
屋中的人闻言,神色都是晦暗不明,毕竟,闽地的东西,他们从未有接触过。
接着,欧阳羽的声音又是响起。
“况且,燕玦现在也只是气色好一点,还不能动他体内的蛊虫。”
“那还需要等多久。”周夷年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药池中的燕玦。
欧阳羽沉默了一下,然后往屋中的窗户边走去。
道:“还等上两个时辰。”
只要把燕玦的命给就回来,他便是与曾经承诺的事情一笔勾销。
那个女人的儿子以后是死是活他也不会在相救。
欧阳羽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游廊处有着一丝清凉的月光眸光微闪。
冤冤相报何时了。
不知那个女人若是知晓当年的心高气傲害惨了自己的儿子,会不会悔恨当初的心狠手辣。
闽地的蛊术虽不得让世人接受,但他们何其无辜
南疆的钟皇后又何其无辜。
如若不是当年欠下那女人一个承诺,欧阳羽想,他一定不会与那个女人的儿子有半点的接触。
但、燕玦自小的遭遇这也何尝不是他母亲种下的因
禾嘉倒是不在了,活在人世的燕玦却全全的承受了他母亲种下的罪孽。
——
两个时辰逐渐在黑夜中慢慢流失,待房中的人从肉眼便能看到药池中的燕玦神色恢复了许多后。
打了一个盹的戈善醒来,看着依旧矗立在窗户边上的师父。
不由的提醒道:“师父,现在应该有了两个时辰吧。”
欧阳羽转身,看着一直打坐在药池旁的陆隽以及周夷年。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