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我和你说很多次了,记忆是慢慢才恢复,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就能全部恢复。”
慕容井迟看着被扔出已经摔的稀巴烂的陶瓷碗,轻叹气。
又用着安抚的语气说道:“况且,不是还有我们在你身边吗,哪怕是你昨日记不清的事情,我们也会提醒你的。”
冲进来的齐越便是看着这一幕。
一身玄色锦袍的慕容井迟站在书桌侧面,主位上坐着的主子一脸不耐。
齐越拱手,“主子,慕容少主说的对,记忆是慢慢才恢复。”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完成的。”
燕玦因着动怒,一双眼睛形若画中尤.物,面上泛着冰冷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完成”
他冷笑,“为何本王能在一夕之间忘记所有的事情”
“就连昨日之事,本王都不记得!”这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齐越闻言,自觉的低头不在说话。
自从主子从药王谷回到北疆后,有的事情明明刚刚才发生,转身都忘记。
有时,齐越看着自己主子所做的事情又是无比的心酸。
甚至有些恼怒王妃。
若是主子这么艰难的时候,王妃陪在身侧或许会不一样。
齐越的视线又是看向书桌上堆积着一层层的宣纸,就有些无奈。
可能主子现在只知道百里卿梧这个名字,百里卿梧对他来说很重要。
但,怕是王妃长什么样子他都已经忘记。
慕容井迟也是非常想冒火,现如今与其说这么多。
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将荆阳城中的人安抚下去。
在风洵还没有动手的时候,羌雪是绝对不能交出去。
慕容井迟深深的看了一眼燕玦后,转身大步走出书房中。
随即,齐越弯身拾起摔碎的碎片后走了出去。
独留在书房中的燕玦神色蓦然一淡。
他又缓缓提起朱砂笔……
——
屋外。
齐越扔掉陶瓷碗的碎片后,打算回到书房中时,看到慕容井迟负手而立站在游廊上。
“慕容少主。”齐越上前说道。
“我们谈谈吧。”
慕容井迟说完,便走出游廊,往院落的月门处走去。
齐越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便跟在慕容井迟的身后。
不知是人愁还是天愁的原因,阴沉沉的天也开始下起毛毛细雨。
北疆本就属于荒凉之地,这开春以来没有往年的风沙风尘。
却是有着春雨绵绵。
让这干燥的城池飘起一股尘埃的味道。
齐越与慕容井迟并肩的走在游廊之中。
看着淋淋沥沥下起的雨水,齐越感慨道:“北疆今年的雨水怎么这么多。”
慕容井迟轻声一笑,“历来雷厉风行的裕亲王今年也不是一样愁意连连”
闻言,齐越深知慕容井迟是什么意思。
主子如今在焦虑的并不是没有记忆,以往的手段主子一样能对付到江湖人手中。
更何况还有一个南疆虎视眈眈的风洵。
如今主子焦虑的是怕忘了王妃而已。
“齐越啊。”慕容井迟的脚步突然停下,他微微侧身看着齐越。
齐越见着慕容景迟深沉的目光,有些诧异,挑眉问道:“慕容少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今晚燕七会出去见一见江湖中的人,你在府中把他写着百里卿梧所有相关的东西都给毁了。”
慕容井迟的声音中有着浅淡的狠意。
既然忘记就忘记吧,免得扰乱了心神,坏了大事。
如今这局面燕玦本就处于下方,江湖中人相逼是一会事。
如若元宗帝联手南疆风洵以及西凉摄政王还有戎狄的王室,这北疆可真就是岌岌可危。
更何况,百晓生来消息,元宗帝派的人已经在往北疆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