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棠走过去与夜行衣的男子并肩站着,俊逸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百里家早该全身而退了,大哥是元宗帝身边的近身侍卫,如若不死亡,大哥便不会全身而退。”
“本座好奇这次是谁提点让百里家从帝京全身而退。”男子说着,扯下遮挡半张脸的面具,待看清男子的容颜时,不由一愣,没有半点瑕疵的俊美脸庞,剑眉下镶嵌的是一双异色的瞳眸,直挺的鼻梁下是带着浅笑的薄唇,刚毅的轮廓却是含着儒者气息。
那双异瞳中流动着深幽锐利的眸波,他淡淡的看着百里棠的侧脸,“本座可是没少提点你让百里家从帝京全身而退。”
百里棠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淡淡道:“许是兔死狐悲,百里家没有姜家的野心也没有姜家的忠心。”
“燕玦已经前往北疆。”男子淡淡的说着,只是那双异瞳中有着星星点的戾气。
“看来你和燕玦的仇不是一朝一夕能解的了。”百里棠轻声一笑,在说起燕玦时,背着的手不由的紧握。
“燕玦这人不光眼线遍布,就连手段也是异常的残忍,为人更是没有任何软肋,对于这人,本座还真是不知从何下手啊。”男子淡淡的说着,异瞳中却是有着诡异的笑意。
“在世为人怎会没有弱点你的眼线也不是遍布、何不养一个能成为燕玦软肋的人”
男子闻言,挑眉,“你说女人”
“那得看看你用什么女人了。”百里棠淡淡的说着,看着棺木已经被人抬出,上前两步,双眉紧皱。
男子见着安放好的棺木,轻然一笑,便结束了关于燕玦的话题,说道:“你大哥掉下悬崖时被本座的人撒了一些药粉,在悬崖下吞了一粒假死丸,身体会发出一些恶臭,人并无大碍。”
百里棠闻言,才是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转身朝着男子拱手,“多谢千岁此番出手相救。”
男子薄唇掀起的笑意竟有几分妖娆,他道:“本座远在大燕,百里兄便不这般客气。”
“本座此番会去一趟西凉,你大哥本座便带走了,你们一家待抵达太西时,你大哥便会出现。”
百里棠只是借着月光看了一样棺木中的百里邵,有一股强烈的恶臭让百里棠挑了挑眉,想着百里邵的确不能让他的人带去太西,便淡然一笑,拱手,“多谢。”
百里棠的话音一落下,身旁的黑影翩若惊鸿的消失在夜空中,那些黑衣人也一同消失。
百里棠看着空着的棺木,说道:“收拾成原来的样子。”
——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
“太傅说的可是真心之话”元宗帝阴沉的看着百里沐,百里邵的死也不是他想的,毕竟和百里邵的关系还是可以的,只是因为这几日接踵而至发生的事情让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百里邵已经下葬了,此番听闻百里沐要告老还乡,他竟觉得百里沐是在埋怨他。
百里沐跪在金銮殿的中央,声音无比的沉静,“微臣只想多陪妻女,还望皇上成全。”
元宗帝见着跪地的百里沐,这个节骨眼上,太傅大人居然退官还乡,真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啊,看来真是百里大公子的死对太傅大人打击太大了。
“既然太傅心意已决,朕若还挽留,那就是朕的不是了。”
百里沐闻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多谢皇上成全。”
元宗帝起身,钱诚尖锐的声音响起,“退朝!”
“恭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来太傅
大人退官的消息像这阵暖风,吹漫整个帝京的每一个角落,而百里家在第二日就已经打点好行李。
下午就一行马车便出了帝京。
就连那些与百里沐交好的世家想来告别都已经慢了一步。
城门处的裴子言以及阮赟看着慢慢远去的一行马车,都有些感慨,那位姑娘就这么相信他们会对她无二心
“她说两年之内我会得到元宗帝的信任,你信吗。”裴子言淡淡的说道。
“她还说我们在成为元宗帝心腹时,她便回来,你信吗”阮赟手中握着百里卿梧给他写的信笺,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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