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萧萑问道。
玉瓶儿假意呵着手护寒笑答道:“没有,方圆千里我都看过了,没有一处人烟!”
萧萑皱了皱眉,略作思忖,再又问道:“那以你来看,哪里或许会有”
玉瓶儿笑道:“我哪有这样的本事,这里白茫茫一片,根本就没有方向可辨,再说万一要是指错了,让你白走上万里,那我不要被你们埋怨死了!”
“不用说笑,我知道你是魔女身份,就因为你能识物所以才将你带在身边,你要是没有一点用处,我大可以将你弃置在这里,还是快点说出来吧!”
玉瓶儿闻声脸色一作,本想辨驳自己与萧锐共有三人,要说弃置,反而是对方要成了孤零零一个人。
可看着萧萑冰冷的目光,佳人由不住心上一寒,虽然有些不愿,可到底伸手指了一处方向道:“也许这里是最近的一处也不一定!”
萧萑闻声点了点头,也不与萧锐和丹娘商议,只将手在暖帐上方一按,顷刻间只见那诺大的一方丝帐,就已团在少女手中,不过拳掌般大小。
萧锐事先已醒,或还好些,丹娘则睡的正香,登时便被冻醒,一时生了怒,正想往了萧萑发脾气。不想对方已提步向了玉瓶儿所指的方向行去,丹娘饱睡了一沉,
四肢懒散,自然是追不上的,等少女活动开身体,再往前追奔时,却发觉四周奇寒,稍走快一些便觉身体经受不住,只能放慢速度步行。
而萧萑矫健的身影却始终走在自己身前七步外,任是丹娘用尽心机也追赶不上。
见两位女同伴已上了路,萧锐也只得跟了上前,到这时他才得要会向了四野雪域打量,但见四周围只是无尽头的冰雪,天空也是只是一片苍白色,地平线雪天一色几是不能分辨。
因人的视眼有限,地面天空又没有可参照的影物,恍惚间自己竟如存身于一处冰笼中一般,看的远时,只觉得自己存身于无尽的雪天下。
看的近时,周围冰雪竟好似近在咫尺,直压得少年人心上乱跳,仿佛四周都是寒雪,顷刻间便要将自己倾覆。
彻骨的奇寒,冻得萧锐双唇发紫,纵是身上穿着宝甲也无济于事,幸而此刻没有风,雪也已止住了,只要呆立当地不动还可承受。可只要挪动脚步,便是一阵浸凉。
无论萧锐如何提动真气,也只是勉强跟在丹娘身后,时间长了,竟还拉得越来越远。每一次少年人想提步赶上二女,可速度稍稍快些,身外寒意便已往了心口逼来。
萧锐修炼少阳内力七年,知道寒气攻心非同小可,只稍稍沾染一点,便是性命之忧,自己目下看似蹒跚的步行实已到了身体的极限,就是想再快一丝一毫都不能够。
眼见得离二女越来越远,少年人也是无可奈何。
为寒冰狱未起冰岚,众人里独玉瓶儿不受一点限制,在空中随意飞舞任何平日里一样,眼见得萧锐渐渐被二女拉下,佳人一声俏笑于空中一个转折便落身伏在了萧锐肩头上。
此刻的萧锐早已累得和一条死狗差不得多少,虽然明知玉瓶儿只是灵体没有一丝重量,可眼见诺大一个人爬在自己肩头,少年人心理上还是不由自主回首看了一眼,目光中透着焦虑。
“哎哟,嫌我重拖累了你吗人家可是好心来和你说说话解解闷的,你却这样嫌弃我!”
萧锐有心辨驳,可此刻牙关打战,鼻头流下的鼻水也早在唇齿间解冰生冻,莫道说话,竟是开口也不能够。当下只是喉头动了动,便再无动静。
偏玉瓶儿心思灵巧,竟能看出萧锐说些什么,当时笑道:“呵呵,讨厌在你这般田地下还和你开玩笑吗
人家说的可是真的,等待会儿风霜再起,你们结帐休息时,我一定在暖帐内好好侍候你!还是你如今已经有了丹娘和那位冷公主就把我丢下了!”
见玉瓶儿这副声气,萧锐知道对方今日是存心作弄自己,当下无话可说,只能翻了翻白眼,一味埋头苦走。玉瓶儿见状十分满意,串串银铃般的俏笑只在雪野中远远传了开去。
萧锐从师云先生,五感灵异,眼力尤其出众,可不想再这寒冰狱中却多添了一桩寒处,当下少年人身处万里冰原,四野雪茫一处不辨东西,头顶脚下也是一样的惨白,分不出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