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七天,寻易的脸有了明显的菜色,老头儿告诉他走三四百里就能出阵了,可没告诉他这一路上都是山,走到第十五天,他觉得自己快有化羽期修为了,虽然还不至于被蝴蝶扇飞,但差不多可以随风而飘了。
接下来又走了几日他没再计数,当身体又有了那种说不出的难受时,他险些昏过去,可心头却是一阵狂喜,猜出已到法阵边缘了,他倒退几步吸了口气,低头向前冲去,他原以为穿透法阵会很艰难,可除了路过先前那地方又感觉到了一阵难受外,就再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了,一气走出数十丈,他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走过的地方,心中疑惑重重,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出了法阵,难道这法阵就那么薄薄一层
数百里外的正天君也被弄得满腹疑惑,离砚与他心神相通,当寻易第一次碰到法阵时,离砚虽在乾坤袋中却还是受到了法阵的影响,他立时生出感应,紧着着又有了第二次感应,他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如果法阵之外还有一层法阵的话,那隔着第一层法阵自己应该无法再感应到离砚的第二次异动才对,这小家伙到底遇到了什么他不由皱紧了眉头。
三天后,寻易已经是在马车上了,脸上的菜色虽还未褪尽,可却精神十足,还给自己买了身半新不旧的衣服,自此舟车转乘,打听着一路向南走了三十多天。
经过这段日子的历练,心中存着的那份畏惧不知不觉的消减了,逐渐有心情享受旅程的乐趣,不管是景物还是风土人情都让他有大开眼界之感,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劲头又回到了身上,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慢慢的适应了没有西阳的日子,尽管他每天都会想西阳,最初想西阳是因为觉得孤单与无助,尤其是被骗、挨欺负时,越想越伤心,甚至会偷偷抹眼泪,对漫漫长路不再畏惧后,想西阳时虽有伤感但更多的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日一早,他就按正天君教授的方法,让寄宿的店家帮着找了个相熟的本分送脚车夫,经过一番斤斤计较的讨价还价,寻易与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商量好了价钱。寻易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以他现在的身家也不会在乎这两个小钱,但财不外露的道理即使正天君不教,他也是懂得的。
坐在连车篷都没有的马车上,寻易与老头聊得甚欢,他现在可不是一个月前那个只去过两次平安城的无知小孩了,本就能说会道的那张嘴此刻快要能说破天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长期在路上奔波,早晚会碰到劫道的恶人,寻易此生遇到的第一个劫匪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当老头看到两个大汉从前面一棵大树后背着手转出来时,立刻意识到不好,急忙挥鞭想冲过去,可其中一个蜡黄面膛的大汉跑上前敏捷的抓住了缰绳,那匹老马嘶啸着停了下来。
另一个红脸大汉一把把老头拉下车,嘴角带着狞笑打量着二人,道:“等了半天就等来两个穷鬼,活该你们倒霉,我们兄弟手头紧,借两个钱吧。”
老头虽心知不妙,可还是立刻掏出一串制钱,陪笑双手递上,道:“两位大爷行行好,小老儿身上只有这些了。”
看着二人手中提着的钢刀,寻易脸色发白,心怦怦乱跳,急忙也从怀中取出两块两串制钱,双手捧着送过去。
红脸汉子接过老头的钱,要去搜他的身,黄脸汉子道:“不用搜他了,一看他就是个靠赶车过活的,身上不会带什么钱,遇到这种事不敢耍滑,搜搜那小崽子。”
红脸汉子初入此行,被黄脸汉子当着被劫者的面点拨,面上有些下不来,把气撒到了寻易身上,挥手一记重重的耳光打了过去,口中恶狠狠道:“把值钱东西都拿出来,你要敢跟老子藏奸耍滑,老子扒了你的皮!”
寻易被打的滚落车下,头嗡嗡直响,脸上火烧火燎的感觉立时让他血冲头顶,心中的恐惧一下被翻腾而起的怒火烧了个干净,他可是在十岁前就敢拿着石头砸别人脑袋的,不过要把他彻底惹急真不容易,此刻他还能忍,爬起身后,他又从怀里取出了两块碎银子,低着头用单手递了过去。
黄脸汉子一把抓过银子,对红脸汉子道:“怎么样再搜一下,这小崽子可有点急了,别让他咬了,手底下麻利点。”
“敢咬我我把他的牙一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