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五月初三,多尔衮派出的使者经由昌平进入北京,崇祯皇帝派遣兵部尚书张国维在乾清宫侧殿召见建奴使者。
包衣奴才佟养颜对明国此举颇为不满,当面向张国维大声抗议,说自己乃清国特使,来到京师必须由崇祯皇帝亲自接见。
兵部尚书张国维没有直接回答佟养颜问题,而是转身望向镇抚司堂上指挥高文彩,高文彩使了个眼色,旁边两名番子上前抓住佟养颜,挥手左右打起耳光。
“委身蛮夷,还敢面见天子!”
两名建奴巴牙剌被十多名锦衣卫团团围住,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镶黄旗固山额真克谈谭被两把顺刀架在脖子上,不敢动弹。
和谈当然不是说谈就谈的。
如果双方势力并不平衡,和谈当然不会存在。
昌平之战后,清军镶黄旗损失惨重,不连包衣奴才,单是战甲就死伤六百余人,跟随入关的朝鲜王军更是被彻底打残。
镶黄旗已经无力继续进攻,而其他各旗显然已萌生退意。多尔衮在旗中的权威进一步瓦解,他本人已无心再向北京进攻。
而他的对手,崇祯皇帝朱由检现在的重心也不在建奴身上,漕运改革已是弦上之箭不得不发。
天津港正在建设之中,这里将成为与南方贸易的中心,海运发展会为大明海军发展提供基础。
锻造海军是一件极漫长的事情,所以必须立即开始。
朱由检还没有做好与建奴决战的准备,对于清军提出的求和请求,倒并不反感。
只是在议和之前,讨价还价还是必须的。
于是包衣奴才佟养颜挨打就成为讨价还价的筹码之一。
“现在可以和本官谈了么”
张国维抬头望向佟养颜,包衣奴才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竟然不敢抬头看自己了。
“明狗!等八旗劲旅杀来,定将北京踏成废墟!”固山额真不顾架在脖子上的顺刀,恶狠狠向张国维叫道。高文彩略知满语,也不说话,挥起顺刀刀背砸在克谈塔头上,固山额真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佟养颜吓得不敢说话,双腿瘫软,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经过一番恫吓,佟养颜嚣张气焰被彻底打消。
和谈这才算正式开始,双方在乾清宫侧殿讨价还价。
建奴给出的条件是撤出昌平,退回到张家口外,作为交换,明国需向清国缴纳十万两白银,二十万石粮食。
张国维带来崇祯皇帝诏令,明军不予追击放建奴逃回辽东,作为交换,多尔衮必须将秦王朱常渭尸体交回。
由于两边条件相差甚远,谈判陷入僵持。
佟养颜忐忑不安道:“尚书大人,若是小的带这样的条件回去,忠亲王会砍了小的脑袋的,”
张国维冷冷一笑,盯着包衣奴才眼睛道:“你们在昌平遇到的铳手,我大明还有两万,正在昌平与京师之间待命,你家主子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过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