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主公,送我上战场(二)(第2/3页)
,不知他意欲何为,听这话倒不像好话,但他既救了她,若再反悔杀之岂不矛盾,因此她按捺下性子,静观其变。
那人似看了她一眼,一卷袖袍灌风,幽馥淡雅的梵香飘来。
“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带着你,你便自寻生路吧。”
风袭卷而过,紧闭的厚实车帘被掀了起来,原本一片漆黑的车厢一下射击进了万千光线,陈白起本能地嘘眯起眼睛,她感觉身体一轻,被被送出了马车。
在失衡跌落期间,她顾不得那么多,急急朝车厢内看去,那缓缓落下的角车帘内,她仅来得及看到的一截素白如月的衣袍,但那布料并不似平民那种的粗布麻衣质感,反而氲氤似水流华,阳光跃上其细腻的交织纹路,展示着华贵的复古精美。
当她跌滚于一旁的草垛内,倒也不算多痛,这时她方察觉到还有一辆在其后方随行,这时车内亦有一人如她一般被人送了出来。
他便跌落在她不远处,陈白起乍看其身形十分熟悉,倒不像是后卿,待她再仔细一辨认,顿时神色之中多了一份意外惊喜。
竟然是……巨!
她想喊他,却发现喊不出来,看来连她声音也一并被点住了。
等到那两辆外表看似古朴无华,但其外架却以黑铁铸框、四角骧龙垂铜铃的马车辚辚而驶去后,陈白起便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她立即爬起来跑到巨的身边。
“巨!巨!”
她一边喊一边摇醒他,系统显示他目前状态乃是“昏迷”,身上并无其它异常,连先前身上的“负面效果”也一并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白起惊喜中带着意外与疑惑。
之前郸芸娘不知对巨做了何等手脚,但如今她却见他气血充盈,不似中了害毒之症。
他似听到了耳边不住的叫唤,挣扎着睁开了眼,然后猛地醒神,有些不知身在何方。
等他意识彻底清醒过来后,怔怔地看着陈白起,恍惚地喊出:“女……女郎”
陈白起在听到这声久违熟悉的称呼,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往事已如烟云消散,岁月如此残酷,唯眼前一切才是最真实的。
他总能认出她来。
在杀了孙鞅之后,她那像破了一洞的胸口又有新的东西填补了进来。
她扶着他坐起来,嘴角抿起一抹微笑,应道:“巨,是我。”
他像傻了一般,只懂这样发怔地盯着她,眼眶却渐渐红了。
陈白起噙着温柔的笑空与他对视,此时也不急,耐着性子让他慢慢看,让他回神,她如今脸变了、身份变了、连国籍都变了,她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来问她。
可巨最终却什么都没问,他只挣开了她的手,跪在了她面前,深深地叩下头:“这一次,无论女郎再说些什么,巨都不会再走了。”
陈白起在他跪下时,便想伸手阻止,但巨却没给她机会,他再次哑着嗓子,如泣血如诉喊道:“巨要如过去那般一直守着女郎,哪怕死,亦要死地女郎脚下。”
听到他哽咽的嗓音,陈白起动作一僵,喉中的话也一并咽了下去,她勾了一下嘴角,但却笑得软涩,感动、歉疚、喜与难受一并拍在心上,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蹲在他面前,故作轻松道:“想不到分别数年,巨的话倒是比以往多了不少。”
巨抬头,见女郎一如以往那般朝他笑着,眉眼灿若春花,仿佛这些年来的悲痛、离别、残酷都已不存在了,他们再次回到了重前,在陈家堡内,她恣意风华、指点江山,而是闷头实脑,什么都不想,只懂跟在她身后伴她喜、陪她愁。
他攥紧沙煲大的拳头,历忆过往,虎目悲痛道:“这些话藏在巨心中已有数年,每每悔恨当初之际,便要在心上刻上一遍,所以……”
她的死,又何止是她一人痛苦,那些活着的人只怕更是倍受影响吧。
陈白起脸上的笑消减,她只觉喉咙发干发苦,她道:“……巨,你怪我吗”
怪她明明活着,却从不曾给他捎去过只支片语,怪她明明与他相见了,却对面相见不相识,任他将她当成敌人,怪她从不曾想过找回他,任他就这样平白错过离开……
巨看懂了她眼底的情绪,他低下头,背脊轻颤,那样高大彪悍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