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嗵!轰嗵!
北外巷子外黑色砖墙蜿蜒盘旋在崇山峻岭之间,它的一边伸向高山之巅,一边沿着山脊沉下深深的谷渊。
而在经过一处低洼沼泽积水之处,墙体浑然积厚而稳扎,用料铸工明显更加给力,然而这其实不过是一种外强内干的假象。
只见有一队穿着竹甲的士兵正勾腰驼背地拿着大型榔头与军用铁锄在它的墙根处使劲挖掘,墙根下的泥土本就因为长年积水而变得湿软,因此早已被轻松挖出一条大洼,露出了深埋泥下的墙底,另一头,十数人与几头壮硕的黑牛则拖来一个大型木头构架的机巧。
这个机巧类似于攻城时用来撞门的冲车,但它又带有一种经过深思改造的灵活,它有稳键的底座,只需一头数人施力拖曳着桩绳朝后,待拉伸的距离至极限,一放手,它便鼓劲地狠狠撞向墙体,发出沉闷而厚重的撞击声。
反复加压,终于,那一道看起来坚不可破的黑墙终于发出了脆弱的哀嚎,不时,只闻“轰”地一声,击垮了它最后的坚硬屏障,整片倒塌破碎。
一众疲惫不堪的兵卒终于得以放下手中物什,雀跃欢喜。
“这黑墙言铸造之时浇以万林铁木汁,又以大火焚烧之,着实比那铜铁还要坚硬几分,本以为硬撞开怕是难矣,却不想军师推敲出其薄弱之处,令我等夜以继日反复撞破,方破了此墙。”
“赶紧派人前往营帐汇报薛公,吾等速入接应军师。”
漕城营帐之中。
“报——主公,北外巷子的黑墙已攻破了一条口子,吾等大军已可长驱直入!”
“善!”
孟尝君得了报信自是大喜,便令人替他披上红衣铠甲,不顾病体之躯,唤来左右将领,身边还带有一个神秘蒙面之人,便率兵前往。
另一边,冯谖早先一步前往战事聚集地督察军事,而魏腌则为大将,领军攻打着北外巷子内蹿出的贼兵反军。
“军师言,军贼而立墙角,泼以滚油,再抛以火炬,退其数丈再群而愤攻之!”
魏腌危立于墙角下,盯注着上方战势,满头是汗,看着攀上云梯的兵卒一批一批倒落,心中自是着急,只恨此处久攻不入,白白耽误的他等将士性命。
听闻军师有言传来,当即瞪大眼睛,声似雷鸣:“滚油何在”
来者抱拳,四周乱糟糟的杂音太多,他也大声道:“军师已命人去各家各户收集煮滚,然量并不多,请将军慎而用之。”
“腌省得!请回禀军师,此仗必胜!”
魏腌立即下去着手安排。
日头渐消,即将入夜,而城中的风越刮越紧,并开始下起了小雪,气候严酷寒冷。
战局暂时得到缓解,一直利用云梯攀爬落墙的齐军撤下了梯子,忽然一下便没有声息。
猛烈的北风卷着飞雪,向黑墙后紧张防守的北外巷子甲士迎面扑来,他们紧张地仰着盯着墙头,手中有举着竿,有张着弓,有布排在后方补充器箭机关,有拽着刺刃兜网一端随时放手……因久久维持着这个姿势,令他们的脸和手早已麻木,似乎连骨头都冻透了。
“他们怎么停下了”
“是否……他们已打算放弃进攻”
有人茫茫然,语带希冀地问道。
虽然敌方已暂停了进攻,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总觉得黑墙之后的齐军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按照之前他们那拼命的架势,不像会这样轻易放弃的样子。
果然没等多久,大雪密织下,在魏腌重新布置兵力的指挥下,齐军双开始向北外巷子内展开了激烈的攻城战。
魏腌指挥人搬来八台小型掷石器,掷石器的投射器是一个瓢状的半圆型,内里可盛装滚油不漏,他令他们对准了墙内位置,然后一声喝令,将齐数将滚油泼洒过墙,不管中不中人,都令射手张弓朝内射箭,发射各种火器,狠狠打击墙后的敌军。
不出意料,火光盛起,墙后刹时响起了阵阵的惨嚎声。
只是同时,对面墙上土楼的箭与炮石也像雨点一样地发射过来,也令齐军这方损伤不少。
两方便这样一直推进战势,直到有人来报魏腌,他军已成功从后方凿墙而入,并且孟尝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