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后,低头站在外面,而领路的侍卫无视冰冷的戟戈,上前与侍卫说话,一会儿他回过头,没说原因只让先她等着,等孟尝君传召,而他还得回去值岗。
如此敬业的侍卫陈白起也算是服了,在谢过他后,便当真站在门外等着。
因为系统的红色警告已停止了,这说明这种距离是被允许的,否则她真的担心她会直接不管不顾地闯进去了。
她在门边,隐约能够听到殿内有人说话的声音,听声音还不止一两人在,她装作安静,实则正努力地窃听着。
想偷看是没门的了,这些钢铸般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
殿内此刻孟尝君之外,之前樾麓事件的当事人姬妽与沛南山长、卫溪、张仪等人皆在。
他们有沉静的声音,有冷洌的声音,有激烈的声音,亦有柔媚委屈的声音,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有些比较深刻的字眼传出来。
比如“樾麓弟子陈焕仙失踪”,“姬妽车队有嫌疑”,“奚女谋杀”,“阴谋”……
陈白起大抵也知道他们在争辨着什么,是她失踪一事,所幸沛南山长很理智,并没有直接在大殿内说出她给他们传信的内容,否则暗处的刺客恐怕会孤掷一注,到时哪怕是她也会被殃及。
里面争论的结果如何陈白起没有探听到,因为孟尝君忽然发火,将矮几台上的全部竹册笔墨地扫砸了一地,然后殿内安静了许久。
没过一会儿,沛南山长等人便率先出来,沛南山长面色像暮染的秋霜,神色淡淡,迈出门槛时意外瞥了陈白起一眼。
昨夜那个舞妓……
卫溪与张仪随后,两人亦看到了陈白起。
只能说她这一身装扮与柔媚与那色调冰冷而笔挺的侍卫完全不同,很惹人注意。
她低着头,罗衣翠髻秀色难掩,或许是因为穿得太单薄了,肩膀微缩,纤白而细的颈项弯下,靡靡的头额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眸、神色,风起绯色裙裾飘扬,令她看起来既脆弱又娇小。
昨夜分明还似一个千秋无绝色惹火的妖精,今天却变成一个“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的袅娜少女。
她文静地低着头,并没有看他们,只福了福礼。
卫溪一看到她,表情僵了一下,表情便迅速沉下,眼神有着一抹若隐若现的郁色,袖下掌心悄然握成拳,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转过眼,俊冷的少年剑客此刻如远山雪峰,冷硬而孤漠。
张仪反应却是最平淡,如看见一根草,一块石。
沛南山长目光从她那瘦骨嶙峋的肩膀移挪落在她的面上,最终隐去眼神,与她错身而过。
等他们走后,陈白起这才抬起头来,扭过脖子,望着沛南山长等人离开的背影,盈盈眼波轻荡。
她知道他们一直在查探她失踪的事情,一直想替她申冤,查明真相。
哪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
但她却不能露面与他们相认,山长,明明才与你们分别不久,但我怎么却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好久呢……
这时,姬妽也出来了,她的脸色亦一样不太好,她看见了陈白起还穿着昨夜那轻飘飘的一身站在外面,愣了一下,尔后想到什么,瞳仁像猛地被撞击便收缩了一下。
这时脸色竟比刚才还难看几分。
陈白起这才看向她。
姬妽攥紧拳头,抿着唇,一步一步走近她,一想到昨夜她与孟尝君,心中便是尖锐一样的感受。
他想,他定是疯了。
昨夜竟一夜未睡,傻傻地望着孟尝君的寝楼方向……
他走近她,便狠狠地扯下身上披着的油亮黑鼠皮披风,像跟谁有仇似的,一点也不温柔地便罩在她弱骨纤薄的身上。
一时,一股带着姬妽体温与气息的暖意包裹住了冻得嘴唇发紫的陈白起。
她看着姬妽,怔了一下。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
“伤还没好,你就这样出来,不怕冷死你”讥冷而温不经心的话与披风覆在身上的温暖相反,但陈白起却觉得她一下便冷不起来了。
“你呢”她问。
姬妽里面穿的款式衣裙跟她的差不多,这样回去定也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