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着姬妽将人赶紧献上来。
薛公不感兴趣,他们也可以笑纳啊!
孟尝君底下第一门客,叫冯谖,他朝孟尝君挤眉弄眼,一张普通的面容,中年,眼睛给松驰的眼皮包着,笑时简直看不见眼珠了,他随时捧着一柄不声眼的锈剑,身无正骨,斜斜歪歪道:“主公,听这姬妽荐之,我倒是想瞧瞧这美人究竟有多美了。”
孟尝君环顾一周,见其部下、士卿大夫与谋臣都被兴趣高昂,心中虽不以为然,但也不去扫他们的兴,便道:“夸大矣,那便献上来吧,若名不符实,便拿你好生问罪。”
随着这一声,殿内的乐声大作,大钟、鸣鼓、琴瑟、竽笙之声,叮呤咚地响起,此时姬妽从侍女手中取来两根绳带,綀起宽大的袖摆,活动了一下灵巧的手腕。
她手上带着鹿皮手套,手握两槌,站在一个鼓前,此鼓有六个长方形孔,钟两侧各有六个鱼尾状脊饰,钟提正面阴刻一翼龙,龙背上驮山。
此鼓乃一名器,名曰靐鼓,鼓色难齐,非一般能够懂奏,此翻为了“陈蓉”一舞成名,非得姬妽出场替她伴奏不可了。
只闻诸女从芜廊下长袖漫舞而入,妖娆的身段,面以轻纱袖摆遮面,只露一双双水湄儿眼,如无数艳嫩花瓣轻然飘落于殿下,旖旎而出。
乐声华丽而繁美,一室的女儿香沁人心肺,众人停下吃食,都瞧着兴致勃勃。
舞蹈出场虽无新意,但能瞧一众美色亦是一种享受。
等数十位美女如若那绽放的花蕾摆好位置,抱膝蹲地,长袖铺阵似花,便向四周散开,嘭!一声在繁花绚烂之中,出乎所有人预料之中,一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
她的出现如此地突然,如此出场倒是空前无闻,方才彩裙翩翩的众女中,却无一人身着此般素衣雪裙,却在众女伏倒之时,她却从中脱颖而出。
众人一惊一乍,都奇了怪了,因心中好奇,便看得更入神了。
只是此刻的目光,已全被焦着在白裙如雪精灵的少女身上。
万花丛中一点白,如何能不起眼。
本该寡淡的颜色,在五彩斑斓中,却显得茕茕孑立,又遗世独立。
她头插白色雀翎,罩着长长的白色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玉肌雪肤,像一朵白莲,亦像一个玲珑剔透的雪人儿似的。
这身装扮倒有几分像异域之女,倒其气质倒又似中原儿女那般温柔似水。
她一出场,满室充斥的响动乐声却骤然停止了。
突然停下来的乐声令所有人都感到诧异。
太静了,一下便彻底静了。
静得令人有几分心慌,更多的却是期待。
万物寂籁,只有一人周围的声音在缓缓舞动。
那雪衣少女轻舒长袖,动了。
咚咚!咚咚咚!
震人耳膜的鼓声响起,惊得人吓了一跳,心跳如擂,节奏分明。
他们瞠大眼睛,似惊似喜。
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这下沛南山长与张仪等人哪怕没瞧见脸,也已认出此女是谁了。
那日月下的一支舞蹈,他们仍记忆尤深,只是如今此女瞧着技艺更为熟捻精深了。
卫溪动作都僵住了,目光一动不动。
咚咚咚咚咚咚~!
她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原本伏地的一众美女起身,她们围成一圈,将少女围拢于中间,少女被众花淹没了,她们玉手挥舞,数十条彩色斑斓的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了七彩虹光波涛。
波涛如此地壮斓惹眼,所有人的视线有那么一刻都被闪花了。
而待“波涛”尘埃落定时,众人蓦地一惊,只觉眼睛瞬间一切都变了。
只因方才还是百花绽放的殿内一下便从春入了冬,银装素裹,所有彩衣飘飘的舞女都变成一身素白舞裙,而之前那惊艳的雪衣少女已不见了踪影了。
“咦人呢”
“怎么回事,一下便都换了衣服了,先前的少女呢”
“妙哉!妙啊!”
一下殿内看舞的人都喧哗赞叹了起来。
连一向对窗外事不太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