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县绝非十天半个月能够拿得下,如今城外炎热缺水不供,即便他们粮草充足无水亦是困难,我想赵军定然不会甘心这样耗尽时日,想来必有其它谋划才对。”
陈孛之一番分析得到孙先生等一致的赞允,公子沧月亦对其焕然一新的面目由衷感动颀慰与尊重,说到底仍是不愿德爰礼智的陈三之父乃徒有虚名之辈,这亦算是另一种的爱屋及乌。
另一头,赵营这边戚冉与赵军将领韦都亦有此相问。
后卿道:“自然不是,困围其中为难的可不止是平陵县人,吾等亦相同条件,此举实为另有一番打算。”
“是何打算”戚冉一拍剑甲追问。
后卿笑而不语,他道:“今日一战,吾等双方皆有损,且等他歇息一下,再行攻城!”
“先生,作战讲求一鼓作气,为何一再停战”戚冉一听今日又要歇战,心中顿然不懑。
后卿轻闻言飘飘看了他一眼,那眼底分明湖光映晴一番旖旎,但戚冉却偏生看出了隐藏其中深层机怖的阴翳毒辣。
戚冉一噎,连忙拱手致歉,不敢再呛声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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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陵县城因着正在打仗,到处都是兵慌马乱的,陈白起身为一名女子,既无将相之名亦无一身高超武艺傍身,是以并不能挂上其父名头上战场,再加上陈孛此番肯联合旧部出兵襄助公子沧月时,曾要求她不得参战,被陈白起毅然拒绝了,于是眼瞅着女儿嘴越发利索讲不通,陈孛干脆耍起了“父威”,干脆不讲理了,直接与她约法三章。
其一,便是她不能露面于公众,省得被赵军瞅见埋下了仇怨,毕竟一女子混于军中,到底比其它人更惹目三分。
二则不能上前线,毕竟是女子,场战上刀箭无眼,可不敢放她上去遭罪。
三则,不能与公子沧月单独见面,一则她婚事尚未取消(婚书还没有换帖),二则本他俩儿之间便存着些风言碎语,可不能还没有怎么地便先一步败坏了名声,到底是门阀士族之女,该讲究的还得讲究一下。
到底是父亲,为了她能够将来嫁一好人家过得幸福,确也操碎了心,关于这一点陈白起觉着听听也无防,便答应了,是以如今她一番变装,从一娇俏的女郎变成一名揹锅掌勺的补给小兵卒。
要说当一名普通的小兵卒当然是不能与领导阶级的人相比,无论是吃穿用度,甚至连空气估计嗅着的都不一样。
陈白起长得矮,当然跟一群牛高马大的士卒相比就显得更矮了,周围飘溢的汗臭酸腐之气,她躲无可躲,避无所避,甭提多令人难受了,再怎么说她也当了几十年香喷喷的女人,一时混迹于全是糙汉匹夫当中,她极度不适应。
所幸,巨也来“当兵”了,姒姜也来“当兵”了,姐夫也来“当兵”了,她的小伙伴都一块儿跟着她来“当兵”了。
他们(包括陈白起)全都是经过姒姜妙手“包装”了一番的,模样大体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其中陈白起刻画的痕迹最浅,被他们三个换头改面的人牢护于中间。
姐夫翩翩君子则伪装成了一个满腮胡须、体格结实的糙汉,因着十分不习惯这副莽汉身躯,姐夫走路时装不来虎步熊腰,是以姿势会变得很奇怪。
巨因着这一副高大壮的身板局限,干脆也不变体格了,直接给他装饰好头发跟眉毛,瞧着跟正常人差不几也就完事了,别说,装上眉毛跟头发的巨,长相倒有几分硬朗粗旷的军人之威。
而姒姜这人时常出门皆有易容,他最常爱将自己化成一个中年汉子,手脚一番搓浆整得粗砺黑,一张苍桑而健朗的硬汉面容惟妙惟肖,简直与他的真容判若两人,而且他会拟声,自然比其它人更像了。
而陈白起只粗化了五官,穿上千层鞋垫高了几分,认识的人只需仔细一看,倒也勉强辨认得出来,不过像主公那样直接一眼便将她摘出来的,倒也稀罕了。
“陈三,你说这赵军何以退兵”姒姜粗着糙汉子的嗓音,小声凑于陈白起耳边问道。
他知道陈白起一向有些本事,估计这战场上的事也懂。
陈白起实则心中亦存着几分古怪,她仰头望向城楼上方,心思百转间,突闻系统声。
系统: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雠不为恩,只觉苍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