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是谁”叶蓝茵问。
傅劲轻笑,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桌上,“你想象不到的人。有些人、有些事,看起来很合理,很正当,可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不是当事人的话,谁能说的清楚”
叶蓝茵不否认这话,但她却不想再和傅劲深入探讨。
从钱包取出五百元现金,叶蓝茵说:“谢谢傅先生之前请我吃饭。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傅劲没有挽留,只是在叶蓝茵起身之后,低声道:“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离开帝都。”
叶蓝茵脚步微顿,而后快步离开。
傅劲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没有急着离开。
他叫来waiter,要了一杯伏特加,独自品尝。
强烈的酒精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拍打着他的大脑,把那些他掩埋起来的回忆推至到了沙滩之上。
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怎么也唤不回的人,还有怎么也不可能重来的生活。
傅劲借着酒杯里残余的伏特加,隐约可以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张脸。但他却不认识这张脸,不知道这张脸的主人是谁。
活到像他这般对自己如此陌生的人,可悲到了极限。
奉命前来的袁叔刚踏上小台阶,就看到傅劲双眼里透露着的迷茫,他迟疑着叫了一声:“劲哥”
傅劲一愣,有那么一瞬恍惚。
等到他看清楚来的人是袁叔之后,顿时又恢复了他的清冷,“坐。”
袁叔点头,坐在了傅劲的对面。
他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询问:“来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好吗会不会不安全”
“无妨。”傅劲淡淡道,叫waiter又上了一杯白兰地,“越是人多,越好掩饰。”
袁叔听后,不再多言。
二人沉默的喝了两杯酒,舞台上的歌手换了一个又一个,袁叔始终不敢多话,他感觉傅劲今天的情绪很糟糕。
但没过多久,傅劲开口了。
“苏悦姗那边有什么动静”
袁叔的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围,然后汇报道:“已经回帝都了。苏家被齐家小姐彻底整垮。苏悦姗租了一个不到60平米的房子,安置了她的父母。”
傅劲“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又问:“她在济州酒店的视频还没有曝光她的身份”
“没有。”袁叔回答,“想来是齐家小姐准备拿这个留有后手,以便好控制苏悦姗。不过,不到万不得已,齐家小姐应该不会露面。毕竟现在苏悦姗,已经没有什么价值。”
“谁说的”傅劲笑了笑,拿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他周亦行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祸害到这个地步。这样不公的事情,天理难容啊。”
袁叔皱起眉头,没太能摸清楚傅劲话里的意思,他这是要帮苏悦姗不成
傅劲眼前划过一丝精光,而后饮尽杯中仅剩下的酒,站了起来,说:“我要见见这位苏小姐。”
……
翌日。
董宁开着她那辆留在帝都的丰田汉兰达,来接叶蓝茵去商场。
叶蓝茵刚坐稳当,就看到董宁从下巴那里延伸到脖子的一条浅红色抓痕。即便董宁用了很多的粉底液去遮盖,也不能让这抓痕消失不见。
“非礼勿视。”董宁知道瞒不住,“你就当我被狗挠了,心疼我就好。”
叶蓝茵点点头,说:“一会儿带你去打狂犬疫苗。”
董宁哈哈大笑,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车里一直放着朴树的那些老歌,董宁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全程跟唱。
叶蓝茵看她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董宁是帝都万丰地产老板董大成的女儿。
私生女。
董大成风流成性,在外面的女人多的数不过来,唯独董宁的母亲有几分手腕,顺利生下了这么一个女儿,算是保住了自己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可对董宁而言呢
董宁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是董大成的女儿。
“想好给叔叔买什么了”董宁趁着一首歌唱完,抓空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