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璃坐车到了一栋别墅门口,然后微笑的送别了‘好心的’司机,她站在别墅的大门口,看了看自己的表,和预想的时间晚了将近半个小时。至于其中原委,再看看已经离开的司机师傅,顾璃无奈笑了笑,不提也罢。
她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扣响了门,别墅的大门是木制的,发出的敲门声和其他的敲门声不太一样,其实也不止是大门就连里面的一切家具基本上都是木制的。
很快,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那妇人看见顾璃先是一惊,很明显自己的到来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吓到了她。但是短短十秒后,妇人由惊变为了喜。
“阿轶,好久不见了。”顾璃首先开口。
那个被唤作“阿轶”的妇人一笑,随后点了点头,侧身示意她进屋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顾璃进了屋,环顾四周,房子还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因为主人的离开而改动分毫,就连客厅里日日摆放的月季花也跟自己离开的那天一模一样,朵数,位置,方向,一如从前
顾璃不用想,也知道房子后院花圃里的花现在肯定是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傅晖喜欢很养花,尤其是月季花,顾璃知道这事的时候还笑了他很久,一个大男人喜欢养花,还最喜欢艳丽的月季,不说是个异类也算个怪人了。可傅晖当时听了却说他也曾经觉得很好笑
他说“其实我最讨厌花草,不仅费时还费力,但是我有个朋友却很喜欢,他家里种满了一院子的花,就像是个世外桃源一样,我.....很喜欢也很向往。”其实她不仅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过那个“她”,每次傅晖说起“她”的时候嘴角总是含着笑的,眉眼间也都是温柔。
这样顾璃很好奇到底是个谁能让性情冷淡的傅晖有这样的反应,无奈无缘得见庐山真面目,只能从傅晖口中联系到“她”应该是一个爱生活,勇敢,自由,随性的人。
阿轶端着茶杯回来就看见看着月季花出神的顾璃,她放下茶杯轻轻唤了她几声,顾璃才回过神来。顾璃拿起桌子上茶,看了看是自己最喜欢的竹叶青。
阿轶看着顾璃,也就几个月不见,她似乎又瘦了很多。
“夫人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提前去打扫屋子。”她的语气很平常,但其实仔细听也不难听得出她话里面的期待。
“我回来的急,待不了几天的。”顾璃开口道。
她用的‘回来’而不是‘过来’,其实顾璃一生漂泊,北城,南城,碎河,里昂,这些地方无论是人还是物都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回忆,对她来而言是自己的家。
果然,一听这话阿轶的眸子暗了下去,她慢慢的说到“也好,我知道你喜欢热闹,可如今....这里却只剩下我一个半死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热闹。”
阿轶看着眼前巨大的,空荡荡的屋子,这里是真的很静,静的连屋外树叶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她想如果不是因为顾璃这次回来恐怕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里曾经也是热闹过的。
顾璃知道阿轶在想念傅晖,她也思念过人,她知道那种明知不可见却依旧想念的感觉。
其实阿轶也有一个儿子,并且事业有成,也不止一次提出过要接她回去颐养天年,可她就是次次拒绝,她说是要报傅老爷子的恩,但明眼人都知道她要报的恩早就报完了,迟迟不走是因为她舍不得从小看到的大的傅家小少爷傅晖。
顾璃一直看着手中的茶,里面的茶叶浮在水上,随着水波摇摆,有的慢慢沉下去,有的沉下去又慢慢浮起来。
她觉得好笑,又轻轻摇了摇水杯,一摇里面的茶叶就像受惊了的小鱼一样四处打转,找不到东南西北。“阿轶,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顾璃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说到。
阿轶听她这么说只是笑了笑,随即说到“怎么没想过,人们都说人落叶归根,可我仔细想了想我的根不是就在这里吗,人啊一旦在一个地方久了就容易产生执念,慢慢的执念就会成习惯,就像.....你习惯了喝茶,我习惯了叫你夫人一样。”
“嗯,是我想多了。”
顾璃走出了别墅,脑子里却一直在想阿轶的话。其实自己早该知道的,她把傅晖当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