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长乐宫周围点着烛火,门口两个婢女各站一边,兴许是今天的活没干完,院子里的小太监正替丫鬟们挑着灯,修剪枝叶。
宫内,太皇太后端坐在主位上,曹冕被那两个小太监压在地上跪着,而易辞则站在他身侧,面无表情的盯着正位上的太皇太后。
许是感受到易辞灼热的目光,太皇太后把手上的茶放在桌案上,抬眼看向易辞。
“你这么看着哀家作甚”
易辞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血帕,看向她道:“自然是问问皇祖母想做什么了。”
皇祖母……
太皇太后的笑容凝固,半眯着眼站了起来,跨着阶梯走向易辞。
“仙竹公主,你知不知道私通侍卫,这可是大罪,特别是你私通的还是乾清门的曹侍卫,当今承恩公的新侄子。”太皇太后的语调放慢,这句话萦绕在易辞的周围,像是一根针一点点的刺入她的脑中。
承恩公如今可是戴罪之身,污蔑公候贵族可是大罪,谁参上一本,都能说作是野心蓬勃,争权斗势,狼子野心。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只要他们那么做了,假的也会成真的,这点火星子,吹点风就能燃起来。
这个节骨眼儿上,皇上可不会管公主是死是活,勾结公候,意图反叛,这个罪名够不够大
易辞眼神漠然。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哈哈哈哈。”太皇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她看着易辞,从未觉得有一个人这么有意思,虽然这个人让她十分厌恶。
半晌,她捂着嘴平息了的笑。
“假的真不了”她看了一眼曹冕,又看向易辞,“那现在公主和曹侍卫私通是真还是假”
闻言,易辞笑了笑,端着步子走上前去。
“是真的。”她温声说道,“所以,这个人我要了,要去做面首。”
……
易辞进宫不久,卞珩就吩咐了青衣把膳房刚做好的青麻糍给公主送进宫吃去,青衣本是不愿的,公主从来不在皇宫留宿,若是想吃那也要等公主回来吃才和规矩。
可这卞珩琴师看似飘然似仙的,却是个死脑筋,怎么说都要她现在送入宫,青衣也没办法。
就算只是个琴师,也是她主子。
青衣拎着一个食盒走到永定门前,熟练的把怀中的腰牌掏出递给皇宫侍卫。
两个侍卫都没有没注意看来的人是谁,只是随手结果腰牌例行检查。
青衣也见怪不怪,温声说道:“李侍卫,奴婢是仙竹公主的贴身侍女,来给公主送点吃食。”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纷纷表情怪异的抬头看向她,这下才认出来的人是青衣,青衣来皇宫的次数多,所以皇宫侍卫大多数都是认识她的。
二人沉默了半晌,青衣有些困惑。
“腰牌是有什么不妥吗”她出声问道。
李侍卫赶忙摇摇头,连忙赔笑:“无事无事,只是许久没见到青衣姑娘甚是想念的,快进去吧,别让公主等急了。”
说着,李侍卫把腰牌递还给了青衣。
青衣发现这二人有些不对劲,还想问话,李侍卫便连哄带骗的把她推了进去。
“为什么不告诉她”见青衣走远,其中一个侍卫小声的嘀咕。
李侍卫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抱怨,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此时公主失利,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这种事情我们少掺和为好,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在气头上,但公主毕竟是公主,不帮不踩,最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够了。”
青衣刻意放慢了脚步,听着这些话不禁皱了皱眉头。
公主出事儿了。
她有些着急的朝着乾清门跑去,宫门前,几个乾清宫的太监、丫鬟,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
怎么回事儿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青衣的心头,她拎着衣袂跑了过去,随手抓起一个小侍卫心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了公主呢!公主现在人在哪”
“公……公主”那个小侍卫被青衣扯的有点发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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