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前脚刚到公主府,把衣裳换完,脸上的脂粉擦干净,后脚吴公公就来了。
易辞一脸安然的看向他,似乎早就知道吴公公会来一般。
“公主,皇上有请。”他掐着声音说道,阴柔的有些刺耳。
易辞越过他,往竹园外走去。
“以后,没有本公主的传令不准入公主府。”话落下,人影已经走远。
有皇上口谕如同皇上亲临,哪里还需要传令,但吴公公没有在意,每个主子都有些性子,更何况她是仙竹公主。
吴公公掸了掸拂尘,一双丹凤眼细到了极致,转身跟着仙竹公主走去。
易辞走在前面,有些后悔,后悔今日在游园做的事情。
明明先前就知道这一场比试会牵扯到权势斗争,明明打定了注意不要掺和,最后她还是掺和了。
说到底,也是自己贪心,想要打通这京城中的人脉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太急功近利了,反倒惹了一身骚。
“公主。”正想着事情,一道温如如玉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易辞停下脚步,身后的吴公公也跟着停下脚步。
易辞看向来人。
卞珩
“何事”她温声问道,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妥的情绪,就好像是,皇上此行是请她去叙旧一般。
见她如此状态,卞珩脸上的笑不禁绽开。
“无事,只是提醒公主有东西忘带了。”说着,卞珩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包朝着易辞递去。
那是一个白色的香包,红丝带压底封边,荷包的正中央绣着粉红色的木槿花,特殊的是花心是蓝色,但看上去不显得突兀,反倒糅合的十分完美。
绣工很好,香包也很好看,但这不是她的东西。
易辞看着手中的香包没说话。
卞珩不是那么粗心的人,他不会记错她身上佩戴的东西,况且她身上除了一块靖王送给仙竹的玉佩以外,其余的什么也不带。
卞珩似乎是看出了仙竹的疑惑,半笑蹲下身子似乎是想帮易辞把荷包带上。
“公主真是粗心。”他声音轻柔,话语听不出有什么训斥的意味,反倒有几分关怀。
易辞挑了挑眉,退后一步。
“我自己来吧。”她伸手想拿过那个荷包,卞珩的手轻轻一侧避开了她的动作,一面自顾自的帮她把荷包别在腰间。
“公主可别再弄丢了,下次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找到。”挂好荷包以后,卞珩直起身子,面上依旧温笑着,一身雪白在日光下显得干净、温和。
易辞应了声好,转身出了岁寒府,对于这个小插曲吴公公并没有在意,跟着易辞的步子朝着岁寒府外走去。
卞珩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只有一抹影子被夕阳拉的长长的,消失在那爬满青苔宫墙下。
他温笑着往公主府内走去。
现在……公主还不能死。
……
乾清宫
易琰坐在主位上,双眼冷冽看着站在主殿上的女孩子,平日里这个女孩子来了都是直接走到他身边换他一声皇弟,而今天她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像个木头一样。
碍眼又让人觉得生气。
二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说话,漫长的沉默把易辞压得喘不过气来。
易琰双眼冷冽,目光幽寒,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如同一只毒蛇一般令人心生胆寒。
“你、到、底、是、谁、”易琰盯着易辞一字一顿的问道,字字咬牙切齿。
易辞低着头,面如秋水般冷然,没有要回答易琰的意思。
易琰看了心中一股无名的火气腾升而起,他把手中的茶碗摔倒地上。
“不要告诉朕今天那个不是你!”他面上带着滔天的怒意,似要把易辞撕碎一般。
易辞不明白。
不明白易琰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不明白他这么生气之下为什么还要质问她。
因为她还有是仙竹公主的可能吗
“辞儿在哪”他看着易辞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暴怒的样子,她是第一次看到,易辞抬起头看向易琰。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