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怜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郡主说的是。”
因今日亮相立威的目的皆已达成,阿茶收好顾花桐写给梅劭的信之后便没有再回座,横竖宾客们也已经吃好了酒,这会儿要么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说话,要么四处逛园子欣赏文远侯府的风景,并不需要她再前去招待。
将顾花桐安然无恙地交还给永宁长公主之后,阿茶便寻崔氏和月牙去了——崔氏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方才在宴席上又狠狠气了一通,因此精神有些不好,月牙赶忙扶着她去了客房休息。
阿茶进屋的时候崔氏面色已缓了不少,但口中仍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话,显然是余怒未消。
“姥姥莫要担心,方才的事情瞧着虽有些气人,可细想之下于我却是大有好处的呢。您想想,此事过后,那些客人对我的态度是不是比一开始更恭敬了?就是两位舅母和几位堂姐也对我更亲热了呢……”
待阿茶细细地与她说明了其中关节,崔氏这才消停下来,只口中仍是怜惜不舍地嘟囔道:“再有好处,那也是受了委屈换来的……”
阿茶眼中没有半点不耐,抱着她的胳膊嘻嘻笑了起来:“可今日我若不能自己立起来,往后必定要受更多的委屈呀。如今她们知道了我不是个好欺负的,谁还敢轻易与我对上呢?”
月牙也在一旁哄道:“可不是,这是极划算的买卖,姥姥您莫要担心,那安郡王妃可是半点儿好处没讨着呢!”
叫两人细细安抚了半晌,崔氏终是重新露出了笑容,只是想到带头为难阿茶之人是她的亲表姐,老太太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阿茶一看便知她在想什么,想着明华郡主后来看见她时平淡无波,不再带有冷意的眼神,心中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但嘴上还是劝慰道:“姥姥放心吧,表姐对我没有恶意,否则不会只说那么一句便止住了,她自幼在长于皇室,懂得比我不知多多少,若真要故意为难我,有的是法子,哪里……”
阿茶说着便顿住了。
“嗯?怎么了?”
想着明华郡主前后对她的态度,阿茶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就笑了起来,“姥姥,表姐不仅不是在为难我,反而……是在帮我呢。”
崔氏不明白此话何意,月牙却是听懂了,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她是故意为难你,想给你在众人面前立威的机会?可是她与你素未谋面,为何要对你如此费心呢?”
阿茶摇头笑了一下:“表姐费心的不是我,而是文远侯府。”
“文远侯府?”月牙愣了一下。
“她是在帮我,也是在考验我,考验我……”阿茶转头,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凌珣展颜一笑,“有没有资格成为文远侯府真正的表小姐。”
她在文远侯府的地位与寻常表小姐不同,文远侯对她的愧疚让她成为了他所有儿孙中最独特的存在。这对于阿茶来说是好事,可对于文远侯府众人来说却不是。毕竟如今的她不仅仅是文远侯府的外孙女,更是骁王妃,而这个敏感的身份牵扯了太多东西,稍有不慎,影响到的便是文远侯府整个家族的利益。因此表面上看起来对她十分细致周到的两位舅母与众位堂姐妹方才也并没有太护着她——她们心里怕也是在观望于她呢。
凌珣是听到有人为难阿茶匆匆从前院赶来的,见小媳妇并没有因此坏了心情,这才神色稍缓,抬步走了进来。
淡声与崔氏见过礼之后,青年转头问阿茶:“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阿茶笑眯眯地为他递上茶水,眼睛亮如星辰,带着勃勃的生机,“我自己能处理好。”
凌珣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是真的不想要自己插手,这才点了点头。
阿茶见此笑容更深。
文远侯府只是明华郡主的外祖家,可这位表姐对文远侯府的感情显然十分深厚,阿茶心中思量几许,到家便马上挑选了一份精细的礼物派人送去了英王府给明华郡主,并附上了谢辞。
彼时明华郡主刚给自家母亲解完疑惑,见这表妹反应得比自己想象中迅速多了,眼中不由生出些笑意来。
英王妃听了女儿一顿解释,已经明白其中缘由,见此也是眉眼温柔地笑了起来:“莫怪能打动骁王这样冷情的人,真真是个聪慧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