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月色衣袍,手执莹白瓷杯,风姿翩然地坐在那里,脸上的笑意像杯中的茶水一般漂亮清透。
“兄长。”瞧见凌珣,齐熙和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行了个礼,随即便带着十分的愉悦轻轻笑了起来,“啊,不对,如今我该唤兄长……表妹夫才是。”
凌珣被他这声“表妹夫”叫得眼皮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的表情虽细微,可齐熙和一直紧紧盯着他,自然不会错过。
“怎么不见表妹?”齐熙和双眼弯起,笑容看似谦柔和逊,实则戏谑得意,还带着一抹叫人手痒的挑衅,“我这个做表哥的……”
“你来是讨打的?”凌珣抬眼看他,目光冷锐,带着些许不耐。
身上有一瞬间的隐痛,齐熙和身子微顿,畅快的笑容虽并未收敛,眼中的挑衅却是下意识地收了起来。
这煞星打人太疼了……
不过他这会儿心中应该挺郁闷的吧?想到自己竟莫名成了凌珣的表哥,齐熙和又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方才我不在家,没能见到表妹,回家的路上正巧经过王府,便顺道进来拜访一二。表妹是姑姑唯一的孩子,自然也如我亲妹妹一般,表妹夫,不知我这个表哥的可否见一见她?”齐熙和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镶玉小木盒,“好歹叫我把见面礼送出去。”
凌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王妃现下不方便见客。”
“唉,你我如今已是一家人,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这般……”
“来人,送客。”
“好好好,为兄不说了。”
他笑容温和,眼神包容,俨然一派友好大度的兄长模样,凌珣:“……你到底来干嘛的?有事说,没事滚。”
来找你的乐子啊表妹夫,齐熙和眼睛弯弯,笑得越发和煦好看:“自是来见表妹,顺便……最迟明早,骁王妃之母出自文远侯府的消息便会传开,表妹夫对此可有什么打算?”
宣和帝忌惮凌珣,不愿见到他娶身份高贵的王妃,因此他先前对阿茶是很满意的,可如今,原本以为的寒门小官之女突然一跃成了文远侯嫡亲的外孙女,且还是文远侯充满愧疚,寻了大半辈子的女儿所生,与其他外孙女的意义大不相同,这叫宣和帝如何能忍?
文远侯府在朝堂上的地位可不一般!
往深一点想,这世间这么多女子,为何凌珣随便娶了一个,就正好是文远侯流落在民间的外孙女呢?真的只是巧合那么简单?这里头就没点什么别的心思和算计?
骁王府如今可经不起怀疑,哪怕只有一点点。
凌珣自是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但面色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只淡淡道:“与你无关。”
“此事传开,骁王府与文远侯府便是连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表妹夫又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再者,此事事关表妹的安危……”齐熙和依旧笑吟吟的,“哪怕表妹夫心中已有成算,可若是能做两手准备,岂不是更保险一些?要知某些时候,后宅妇人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觑的,你就真的确信自己能万无一失地护着她?”
宣和帝绝对不会希望骁王妃和文远侯府连成一线,可他暂时还得顾着天下人的看法,不能对刚回来的凌珣做什么,那么唯一能断了骁王妃和文远侯府之间联系的法子,自然就是除去中间那个联系人了。
如此一来,说不定还可以叫二者反目成仇呢。
凌珣神色微沉,齐熙和说的这些他在文远侯府时就已想到,虽心中也已有应对之策,然事关心尖尖上的小媳妇,他确实不敢冒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险。齐熙和所说的两手保护听着倒是可行,毕竟骁王府中没有份位重的女性长辈,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怕是难以做到万分周全,只是齐熙和看似温和可亲,实则满肚子黑水,他并不敢轻信他,因此没有马上开口。
“表妹夫总是这般不信任我,真叫人伤心,不过罢了,为兄也习惯了。”等了片刻也没有等到凌珣开口,齐熙和幽幽地叹了口气,似有无奈,“如今表妹就是我祖父的性命,就算表妹夫信不过我,也总该信得过我爹和大伯吧?”
文远侯世子和齐二爷虽因当年旧事对文远侯心存芥蒂,可到底是亲生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