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丑再不好看,只要是出于真心实意,他从不会轻易糟蹋轻贱。因此阿茶并没有察觉出他这话里的其他意思,只忙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朝阳哥哥言重了,咱们自小一起长大,哪里需要这般生疏!方才的事儿我当真没有放在心上,你放心吧!至于这,这书袋……”
阿茶顿了一下,到底是硬着头皮看向了凌珣,“凌大哥若是缺,缺书袋,我重新给你做一个……可好?这个……还,还是……”
凌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半晌突然将那书袋丢还给邵朝阳,又将那两只兔子往她手中一塞,什么话都没说就转头走了。
阿茶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时忐忑极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心上人送的礼物失而复得,邵朝阳猛地松了口气,又开心了起来,宝贝似的抱着那书袋便道:“方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阿茶,待我处理完表妹的事情再来好好与你赔罪……”
阿茶回神,忙道:“朝阳哥哥!你怎么还当真了?凌大哥就,就是性子直了些,并非故意叫你尴尬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自然不会,”邵朝阳摇头,脸上一片真挚,并不见一丝恼怒或是不悦,“我很高兴有人护着你。”
阿茶顿了顿,半晌才松了口气似的笑道:“嗯!那朝阳哥哥快去找裴小姐吧,一会儿她跑远了你该追不上了。”
一想到裴沁雅,少年的脑门就剧烈地痛了起来,脸上的红晕也一下子褪了个干净。
“……好,那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再过来。”
目送邵朝阳离去之后,阿茶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又伸长脖子看了看隔壁紧紧关上了的大门。
从相识至今,凌珣虽总是冷着一张脸,可确实一直很护着她们祖孙俩。若是……若是那晚没有看见他杀人的一幕就好了。
心头不知怎么地掠过这样一个想法,阿茶叹了口气,满脸纠结地拎着那两只兔子进了院子。
刚进门,便见崔氏端着一盘豆渣饼出了屋。
“咦?那两个孩子人呢?怎么走了?”
阿茶回神:“啊,朝阳哥哥有点事儿先走了,这豆渣饼……晚些时候我再给他和月牙姐姐送去吧。”
许是年纪大了,崔氏越来越喜欢热闹的场面,闻言不由有些失望,然看到阿茶手中的兔子,注意力便一下被转移了:“哎哟好肥的兔子,哪儿来的?”
阿茶顿了一下,指了指隔壁墙头:“方才凌大哥送来的,我不愿收,可他硬要给,所以……姥姥等会儿给他送回去吧?”
“好好好,咱们可不能老占豆子那孩子的便宜!”崔氏忙点头,伸手接过阿茶手中的肥兔子便往外走去,“姥姥这就拿去还给他,正好也给他送点豆渣饼过去!当年啊,豆子最喜欢姥姥做的豆渣饼了……”
阿茶这才松了口气。
***
最后凌珣还是没有收回那两只野兔,不过崔氏死活不肯收,青年招架不住,便退了一步,只说自己不会做兔肉,请崔氏帮忙烧一下。
崔氏这才应了下来。
自然,这日晚上青年又是在隔壁吃的晚饭。
阿茶依然没吃多少东西,然这回她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吃完就逃了,反而磨磨蹭蹭地等到凌珣吃完,崔氏出去收拾碗筷之后,鼓起勇气主动开了口。
“凌大哥,先前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在帮我,谢谢。”小姑娘心里慌得直打鼓,可想着先前凌珣的举动,到底是强忍着逃跑的冲动道了声谢。
她虽怕他,可并非不知好歹的人,该道谢的谢自然要道,该还的情也一定得还,这是原则。
凌珣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阿茶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半晌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凌大哥生,生气了?”
凌珣这才开了口:“我看着气量很小?”
阿茶心头一颤,忙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凌大哥一看便是肚能撑船之人!”
小姑娘脸上不自知地染上了一抹谄媚,瞧着有些滑稽,凌珣忍不住又生出了些笑意,可他依然没有表现出来,只面无表情道:“那为什么怕我生气?”
阿茶委屈了,因为你一直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