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属于南洲,青魔宫隶属西洲,但此刻在战场上却出现了大量沙丘盟的弟子,他们同样在青色的雾气中战斗,却仍然理智非常,而且他们不但在杀青魔宫的弟子,也在与南宫家的子弟战斗,这实在是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但此刻的七长老早已忘记了这些,也没心情停下来问个究竟,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青魔宫这么快便用上了青金矿末,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只因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突然,他瞳孔一缩,身体一滞,只因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处突然一凉。
按理说现在他这样的状况,本不应该感觉到疼痛才是,但现在他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只因他已经快死了。人在临死前,总会爆发出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短暂的克服青金粉末带来的影响,实在不算太过让人难以置信,这也算是人的一种回光返照吧。
他扭头望着身后那道陌生的身影,难以置信,道:“你不是青魔宫的人?!”
那人笑道:“你总算发现了,我以为你到死也只能做个糊涂鬼的,我姓束,家里排行老五,青魔宫杀了我们沙丘盟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独眼老头满头虚汗,不知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只来的及掏出一个瓷瓶,那是解除青金石末危机的秘诀,但还没等他来的及将其打开,他的双眼却蓦然一瞪,就此倒地身死。
束老五慢条斯理的拾起瓷瓶,牵起嘴角道:“呵,还是瓶银磷液,看来这南宫家倒是舍得下血本,只是可惜,他们选错了敌人,老虎嘴里的肥肉也想去夺,你要是只老虎也就罢了,但却偏偏意识不到你自己其实只是一只弱鸡。”
他顿了顿,望向远方,呐呐道:“不知道老三还有老八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我可不能再被他们压下,要知道老九可不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说着,他身影一晃,再次冲进敌阵,顿时一阵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天石寨之所以被贯以“天石”二字,并不是因为它真的有一颗来自天外的石头,而是因为这里本身便有块巨大的石头,之所以称其为天石,只因它实在特殊极了,它是天罡界公认的最大巨石,它的特殊之处便就是大,大的出奇,大的要命,大的能够容纳下一座庞大的城,若是再将其内部打通,修建更多的洞穴,它简直可算是一处小型的国度,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建国,显然不是件明智的选择,所以这里只有一个小寨子,天石寨。
天石寨并不是在天石内部开凿洞穴,而是修建在这块大天石顶上,这样的高度,不但风烈,太阳更烈,能够生活在这里的人,自然不是些平凡的人,至少能够在天石表面长久生存的人不会是个废物,很多人甚至认为这里便是青魔宫的总部,但显然没人会相信一个能够与沙丘盟对峙多年而不倒的势力,会只有这么点人。
老杨头是天石斋的瞭望手,他的岁数到底有多大,已没人能够知道,只知道现在天石寨的每个人,都得叫他一声前辈。
他永远都蹲在那瞭望塔上,有时候望望天空,有时候低头写写画画,像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做什么推测,但任何人都能够看出来,他不是在察看敌情,不过,对于青魔宫名义上的总部来说,也实在不用担心什么敌情,所以也一直没人去管他,反正这老头子要求不多,只求三餐管饱,而且脾气也好,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实在是个廉价又贴心的好哨兵。
“哎,老杨,吃饭咧,今天的红薯烤的特别香,快来尝尝。”
这时一个老实巴交的壮硕汉子笨拙的提着个篮子,吃力的爬上了瞭望塔,他是天石寨里有名的傻大个,石寒,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就被派来守寨门,或是来为老杨头送吃食。
老杨头一身米色长袍,满头银色梳的一丝不苟,虽然常年风吹日晒让他显的沧桑黝黑,但仍然掩饰不住那一股儒雅之气。
他望着那浑身像是被摸了一层油的黑壮汉,不经苦笑,道:“吃亏是福,但总是吃亏,你也不觉得腻歪。”
石寒嘿嘿一笑,蹲在老人身边,为其掰开一块还散发着热气的红薯,道:“哎,没啥,他们那些傻瓜怎么知道,寨子里的小媳妇们看见我总是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