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夏嘟了嘟嘴作罢。
息芙像是小狗一样蹲在雒妃面前,她也是没想到姊姊的身子骨这样娇弱,实在不利健康,便忍不住道,“姊姊。以后与我一道多跑跑跳跳吧,这样身子才能长好,少生病,活的长寿。”
天晓得,她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有这具健康无比的身体。
雒妃也是觉得这身皮肉让首阳调养的来太嫩了些,手脚没茧,一磕一绊就是淤青,不过让她像息芙那样举止,粗俗又不雅,她哪里肯。
“本宫身子骨没病。好的很,”她说着,斜眼瞅着她,“莫让本宫再见你举止粗鲁,不然回去首阳那规矩再学一遍。”
息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闷闷的道,“晓得了。”
这当季夏已经挑破了雒妃脚心的水泡,并洒了药粉,并细致地包了起来。
雒妃暂时不能下地,只得坐在榻上。随意翻了翻案几上的佛经打发时间。
息芙也是坐得住的,她没问雒妃上普陀寺来做什么,总是雒妃在哪她就在哪。
夜幕时分,鸣蜩那边都还没消息传回来,雒妃耐住性子,多多少少用了些寺里的斋饭,不甚合胃口,剩下的全让息芙津津有味的用了。
她见息芙就着斋菜整整用了两大碗的饭,实在惊讶,当即还气白了脸,恨铁不成钢的喝道,“你是饭桶不成?还是在公主府本宫苛待你伙食了?竟是吃这样多,日后长的一身肥肉,本宫看你往哪哭去!”
息芙呐呐放下碗筷,她这辈子没病没痛的。一时半会没忌住口,还当场让姊姊给逮住了,根本连借口都找不到。
雒妃素手一拍桌案,转头就对季夏吩咐道,“回去就让首阳给二公主安排膳食。日后二公主的吃食用度,需得你们六个长长眼。”
末了,不放心,又多加了句,“她再这样吃,就给本宫饿她一顿!”
季夏笑着应下,转头就见息芙垮着个还带婴儿肥的小脸,甚是喜人。
雒妃算是看出来,母后待息芙,当真是半点都没上过心,息芙身边的六个宫娥简直不能同首阳六人相较。
因着不能走动,雒妃早早就上了床榻休息,息芙想在外间窝一晚上,也让她赶去隔壁的厢房了,身边宫娥侍卫不够,雒妃便让季夏与顾侍卫多看着点两个房间。
夜半时分,她睡的正好,冷不丁一阵颠簸,五脏六腑被顶的难受至极,她猛地睁眼。随即发现自己竟被打横扛在马背上,马背上还有一人抓着她后背衣裳,拉着缰绳驱马。
雒妃不敢随意动作,她咬着牙,双手悄悄抓着点马鬃毛,借着垂落下来的长发遮掩,才发现这人好似一直是在往普陀寺的后山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了,至少目下都是陌生的,雒妃眼梢瞥见那人搁在马腹的小腿上还绑着把匕首。
她憋着气,待座下马儿扬提蹄上山的当,猛地反手抽出那把匕首,使劲力气当即就刺向那人腿肚。
第129章 公主:放开放开
雒妃幼时,太后时常感叹,她生的儿子优柔寡断,少了些男儿的魄力,生的女儿,一直娇养着,却不想养出了胆大又果断的性子。
若雒妃身为男儿身,却是比息潮生更适合学帝王之术。
只是可惜,造化弄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以。雒妃仗着自己会骑马,根本就没多加考虑,夺了匕首就狠狠扎进那人的腿肚里。
只听得一声惨叫,温热的鲜血喷洒了她半张脸,她根本不给那人反应的时间,一手死死抓着马鞍,翻起点身,扬起第二刀就要扎向那人的肚腹。
她再是明白不过,这个时候,她若不心狠手辣。再反应快些,指不定一会受罪的就是自个了。
哪想,座下的马匹太过颠簸,刚才那一记,让马也多多少少受了些惊。她的第二刀却是失了准头,没扎中。
她当机立断,手腕一转,那一刀顺势捅到马身上。
“昂”马匹一声长鸣,前蹄扬起,吃痛之下发起狂来。
雒妃抓马鞍的手渐渐使不上力气,那匕首也被卡在马身上拔不出来,她干脆松手,两只手都死死扣住了马鞍,省的被甩出去。
马背上的那人回过神来,他不想雒妃竟这样的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