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医院的路上,他拗不过我的软磨硬泡,推说明天。
到了医院,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我猛地不适。我使劲闭眼,缓和这股要人命的劲儿。他一直牵我的手慢慢往前走,没有发现我一时的异样。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体怎么了,明知道再好转,我却总会被突然的小意外吓到。
他领路,我们两个走出电梯时,猛地看到江湛在无烟区吸烟。浓浓的烟雾里,他的侧影猛地有几分寂寥。这不像是我之前定义的邪肆的花心大少,都快有落魄的意味了。
听到脚步声,江湛转身,“你们也来了。”
陆明镜让我待在原地,自己却往前几步,“江湛,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江湛轻笑:“你们都tm让老子回去休息!”
江湛这火,在我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陆明镜却从容应对:“身体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钱。”
“你还不是和我一样,”江湛忽然将目光落在我脸上,“为了这个女人你那些天有睡到三个小时吗?”
猛地被点名,我有点不自在。我暗落落知道去感谢陆明镜,和江湛一清二楚所以指责我,是完全两种感觉。
“行了,”陆明镜拍打他的肩膀,“既然她想你回去,你就回去,你别给她压力。”
江湛狠狠在垃圾桶盖上摁灭烟头,将烟蒂扔进垃圾桶:“老子tm现在就回去。”
江湛步履匆匆,走过我时带起一阵风。
我一头雾水,询问陆明镜,“他这是怎么了?”
“没有被拒绝过。这次八九不离十是宋鸽不太领情江湛要照顾,江湛面子上过不去……”
“他挺无聊的。”我瘪瘪嘴,“宋鸽个性这样,不太需要别人的帮忙,更何况他们是陌生人。再扯再扯。不过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伶牙俐齿的。”陆明镜倏忽打趣我,“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我脸上骤然发热,扯扯他的手,“赶紧的,去看宋鸽。”
我和他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宋鸽醒过来,除了唇色泛白,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一左一右坐在床边的是林蔓和陈白露,大概是因为她们来了,所以劝江湛回去休息。
显然江湛并不简单理解为让他休息,或者是,他被女人给惯坏了?
“长乐,你身体还好吗?”宋鸽看见我,率先关怀。
“我没事,”我摇摇头,坐到林蔓旁的空椅子上,“小鸽,对不起,是我害你受苦了。”
林蔓忍不住嫌弃我:“行了李长乐,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真受不了你……”
“没办法,这就是李长乐。”陈白露手握苹果,望向陆明镜,“陆医生,坐,等会你有的忙。”
宋鸽没有嫌弃我,也没有当即回复我,而是抬起不在输液的右手,吃力地擦拭我的眼泪。得知她的意图,我将脸凑近她的手掌心,泪水仍然止不住……
“长乐,没事,那不过是个意外。”她安慰我,“还有你们大家,也别大惊小怪,我可是铁打的宋鸽。等出了院,照样是生龙活虎的宋鸽。”
陈白露无情戳穿,“你可拉倒吧,医生说刀口再偏转一些,你可能都见不到我们了。”说这话时,陈白露故作凶悍,我却听出她有隐约的哭腔。
我们住在一起,不说相依为命,总是互相帮助,感情到底是有。
亲自看望过宋鸽,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回归。我背上的鞭伤也够呛,因此我整天都陪在宋鸽身边,我躺在躺椅上,只和宋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身体几乎没怎么动。
林蔓得知宋鸽并无大碍,又赶去画家的画展。林蔓为了宋鸽,通宵往来奔波,也并非无情。
陈白露是被宋鸽赶走的,我养伤宋鸽没的说,陈白露没借口,被她赶出去。
同样,宋鸽受伤这事,极力反对告诉家人。
我和宋鸽的谈话,陆明镜是参与不进来的,因此他除了两次买饭出现,都消失。我悄悄问他在干什么,他说隔壁找了病房睡觉。
我顿时心生不忍,觉得太委屈陆明镜了。
陈白露晚上来接我的班,还捎带一束红玫瑰,款款深情对宋鸽,“今晚你就是我的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