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枝笑:“这么多年,s大的商业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好在我提前做好准备。”
“那你领路。”
乔南枝并不重要,常欢高兴才重要。
方英勇赶巧回老家,我必须要等,再验个dna,再加上我想让我和陆明镜分手这事缓冲。我估摸会在s市停留半个多月。
幸好常欢现在还小,不去学校说到底也没多大影响。
我本身也没想好,如果我和陆明镜都不能好好面对日后的生活,我可能会离开s市。旋即,我想到好不容易成了朋友的室友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活,我又……
为了宋鸽的医药费,我已经差不多把我能看的钱花光了。我想要重新开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坐在饭店里,我一想这些事就没完没了,心情特别不好。雪上加霜的是,我还会碰上一些昔日同学。他们不知道我们分手了,不知道乔南枝娶了杨琼花,话里话外都是把我们当成一家三口。
我应付无力,却不得不扯出笑脸。
去看周教授之前,乔南枝率先给她电话确定地点。
我们赶到周教授的办公室,她正伏案翻书。即便是校庆,她的办公室也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
“周教授。”我艰难开口,生涩难当。
周教授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师长,她不仅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朋友。
是我自私。
闻声,周教授抬头,惯性推了推眼镜。
当她与我眼神碰撞时,我仿佛可以看见她眼角的水光,“长乐,你……是李长乐?”
乔南枝从我手中接过常欢,“我带常欢去艺廊看看,你和周教授好好谈。等好了,你联系我?”
我厌恶虚情假意的乔南枝,可我感谢他此刻或许虚伪的体贴,“谢谢。”
乔南枝抱走常欢,同时轻掩上门。
“周教授……”我哽咽着走近她。
她缓缓起身,走向我,“你真的是李长乐……”
我和她面对面时,我看到她几缕白发。她老了,是比她年纪应有的苍老。
“周教授,我很抱歉……您最难过的时候,我都没有来看望你……”我尝试去抓住她的手,却有些胆怯。
“我知道你也并不好过,”周教授抓住我的手,“刚才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吧?当年你确实不容易……可这乔南枝,难道不是娶了别人吗?”
我笑中带泪,“周教授,我这些年是不好,可我到底有孩子陪着有盼头,可是您……至于乔南枝,我和他没有关系了。我还是单亲妈妈,我回来处理点事情。”
周教授脸色垮下来,皱纹、细纹齐齐显出,“这都是……命,我已经接受了……你要不要回来?我这里可以给你推荐给你工作……”
她还是很热情很热络,把我当成孩子。
我忽然有种我还是孩子的错觉,心中温暖四溢。
严格来说,我和周教授都是被命运作弄。重逢以后,基于当年巩固的师生情,我们聊了整个下午。
校庆是热闹的、高兴的,我们谈的却悲伤而黑暗。
我对周教授毫无保留,甚至把我迫于程菲菲威胁而放弃我陆明镜的事都告诉她。
周教师听闻,抱着我嚎啕大哭,悲叹命运作弄。
而我以为麻木的心,再度钝痛。
若不是舍不得,我又怎么会无法释怀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夕阳西下,我向周教授告别。和当年我不告而别不同的是,这次我和周教授互存了联系方式。
晚饭时,乔南枝执意要和我们一起,我义正言辞拒绝,“乔南枝,如果你真的还想帮助我,就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我求你明白,我早就不爱你了。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长乐……”他拖长调子,明明是西装革履的青年,倏忽间垂眼皱眉仿佛回到少年时。
我知道我必须态度坚决,“哪怕你带我去孤儿院,带我去所有藏有我们回忆的地方,我都不爱你了。我爱的男人在b市,即便我要离开他,也不证明我会爱你。我奉劝你,好好珍惜杨琼花吧。她未必是个好妻子,但是她足够爱你。”
乔南枝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