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的记忆中,陆明镜好像是不抽烟的。
捏在手心,我继续关上温暖晨光下的花花草草。美好的东西能治愈心灵,我暂且得到放松。
“长乐,过来吃早饭。”他竟已这么亲昵地喊我。
我被很多人这样喊过,独独此刻,我的心防失守,我的耳朵怀孕。
不再逗留,我折身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打火机递给他:“我捡到的,是你掉的吗?”
陆明镜右手覆住我的手背,抚过的同时接过打火机。
“萧懿的,就是昨天你请进来的医生。”
我敏锐察觉到他语气和动作的僵硬,心虚道:“陆明镜,昨天情况紧急,我和赵医生,都很担心你。”
他垂下眸子,摆好碗筷,“吃吧,我等会和你一起送常欢去学校。”
他在回避。
摩挲瓷碗,我盯着碗中内容丰富的粥,犹豫再三,“陆明镜,你是有什么严重的病吗?”萧懿被陆明镜拒之门外的画面久久回旋在我脑海,陆明镜破天荒粗暴的怒吼也在我耳旁盘桓不去。
他猛地抬眸,凉冷的目光与我正面交锋,“那你觉得,我有病吗?”
条件反射缩回脖子,我当即回:“没,你没有病。”我再次清晰地意识到,我踩雷了。
能让陆明镜一反常态的,不是秘密就是禁忌吧。
“快点吃吧。”他话语柔和下来,可我明白,个中勉强。
这顿早饭,我吃得不是滋味。
一方面,我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和陆明镜的关系;另一方面,我被那个可能复杂可能暗黑的陆明镜吓住了。
陆明镜却像个没事人,领我去接常欢。
我们这样,至少是“和解”了,我再无立场推拒他对常欢的好。
而常欢乍见到陆明镜眼中迸发的欣喜,让我更不能忍心再度剥夺常欢的乐趣。常欢难得会喜欢一个人,因为更在意我,所以他不会跟我闹……可我是他妈妈,我可以从细枝末节的地方知道他的喜好。
我真的亏欠他太多了。
陆明镜简直劳模,不管会不会复发,又去工作。跟我告别时,他突然将我推到车旁。我猝不及防,步步后退,身体后仰,靠在车窗上,“你……干什么?”
黑影骤然压面,他咬住我的唇,堵住我的呼吸,与我缠吻。
“等你和我在一起,我的一切,你都会知道。”在我晕头转向之际,他松开我,留这句话给我。
我双手撑在车窗上,脚仍然在发软。幸好他停在地下车库,光线昏暗,旁人看不清我的窘态。
不知道缓了多久,我才游魂般走出停车库,走出医院去打车。
陈白露还在睡觉,我捎带早饭,赶回家中。
意料之外,熟悉的门口,徘徊着本该陌生的身影。
我捏紧塑料袋,绷住脸,“乔南枝,你是不是疯了?”乔南枝始终是我第一个爱过的男人,我又怎么会彻底忘记?再者,不久前,我也和他在ktv打过照面。
恰是这种记得,让我更为愤怒。
乔南枝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回头,倏地绽放笑容:“长乐,我这些天忙于工作,现在才来看你,你不会失望吧?”
“你难道不是忙着调查我的住处?”我态度强硬,“乔南枝,不要以为婚戒摘下你就从未结过婚。你不要逼我再次消失。乔南枝,我都逃到这里,你为什么还要追过来?”
“长乐……”他的脸上,可笑地写满一往情深。
我无情打断,“你还在妄想什么吗?如果你觉得那天我喝醉说话不可信,那我现在向你重申。乔南枝,我不管你是婚姻失败想要和我重修旧好还是你出差寂寞想寻求婚外刺激,求你都别找我!你已经是前任,五年多的前任,我现在有处得很好的对象,请你不要影响我的感情和生活。”
“长乐。”乔南枝上前一步,又是昔日的款款深情做派,“你真的,全然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