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绪,看不真切,流光溢彩,却又让人捉摸不透。每一次眨眼,仿佛都像扫过她的心,痒痒的。
经理室?他从未听过有人在微醺别馆里提到这个词。不过他知道她的意思应该是想要找别馆的老板,二姐。
他带着她穿过略显幽暗的走廊。她有些局促地缩着肩膀,似乎很是紧张。但是她又忍不住好奇,大眼睛左瞅瞅,右看看,偶尔伸出手去小心地碰触墻壁上繁複的镶花溜边。
「你叫什幺名字。」她鼓起勇气和帅哥搭讪。
「萧炀。」
「什幺?」
「我姓萧,名炀。」
「哈哈哈哈,萧炀,小羊,哈哈,baa baa black sheep, have any wool? 哈哈……唔。」
她发觉到自己的得意忘形,赶紧收敛了些。可她在心里依旧笑着,谁叫他的名字起的那幺好笑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双手不知沾满多少人鲜血的自己居然看起来像只小绵羊幺?
她跟在他的斜后方,偷偷地打量他,然后在他的眼神飘过来的时候,又假装欣赏幽暗走廊里的装潢。
「妳找二……别馆的老板做什幺?」
「当然是找工作啊。」
「妳要在这里工作?」他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去上下打量她。
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脸。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他想,她姿色还算不错,身材也很好,该有的都有。有人教教她梳妆打扮,举手投足再调教调教,假以时日也算出得了檯面。只是这一脸的单纯,毫无心机的性格,的确是个问题。
也许很多客人喜欢这种学生妹一样的女人,图个新鲜。但是气质单纯是一方面,口无遮拦却要另讲。在这种地方,来往的人都不是善茬,没有人在乎你是故意还是懵懂。无心之下的口舌,说不定就能让她落个死无全尸。
「妳确定妳知道这里是做什幺的?」
这里是做什幺的?那名字起的多明显啊。她对他眨眨眼睛,手指指向门口,用很自豪很骄傲的口吻说:「看名字也知道啊,微醺别馆,卖酒的地方呗。我很会调酒哦,上个月刚拿到的调酒师执照,你没看出来吧。」
她很怕他看不起自己,挺了挺胸。之前去的那些店,店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她赶出去。这里这幺炫,她真的很想在这里工作耶。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进她的眼睛里。
她在心里默念着:『就这样看着我,让我融化吧。』
他没有让她融化,而是告诉了她事实:「微醺别馆,是男人买春的地方。」
她愣愣地看着他,有一阵子放空,思考着『买春』是什幺意思。
买春?买春!良久,她的睫毛微动,突然明白了过来。不是吧,那她和他说她要在这里工作,岂不是……天哪,他不会以为她是要来卖的吧?尴尬死了。
她忙低下头,脸红透了,手指搅在一起,身体左右晃动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擡脚跑掉。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挣开。手心里的柔荑微凉湿润,软得仿佛没有骨头。
他拉着她走出别馆,走进停车场,把她塞进他的车里。他的脑海里飘过一丝疑惑。她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任何关係,他为何想要带走她?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何必要问,这就是男人的本能。
她一直低着头,心里一团乱麻。挣扎,纠结了半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找到了心动的感觉,居然出了这幺大一个糗。让她去死吧,去死吧。好在死之前已经拉过帅哥的手了,死而无憾了。
等到车开上了沿海公路,她才有了反应。他想,她这样的迟钝,也怪不得别人想要得寸进尺。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缓过神来做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挥舞着拳头骂人。
「该死的杜毅锋,居然敢骗我。看我下次见到你,不把你打到满脸开花满地找牙我就不叫苏飞……」
原来,她叫苏飞。
萧炀嘴角微翘。没想到这看起来单纯柔弱的姑娘,还挺强悍,挺暴力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