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策马上前,笑容满面:不知诸位是?
老夫泰准!泰老爷子目光炯炯,打量着段玉: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段玉,我那弟子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上原本也是怪不得谁,但老夫剑门的声誉却是不能败在他手中,还请赐教!
段玉听了,不由暗赞姜是老的辣。
那范井可是伙同一群打手围攻,再被自己干掉的,放到江湖上哪说都是没理。
但对方抛开私人血仇,仅以师门荣誉拿捏,反而令自己难以推脱。
不过段玉是什么人?他眼珠一转,顿时作无辜状:老前辈,晚生虽然是锦鲤帮段玉,但一直遵纪守法,连杀鸡都不敢,何论杀人呢?您老人家可不要血口喷人!若您老有着冤屈,大可以去县衙内递状子嘛!
无耻!
卑鄙小人!
段玉这回答,还真令泰准呆了一呆,他想过段玉可能的数种回答与应对,但想不到此人竟然会完全抵赖!
锦鲤帮遵纪守法?呵呵你当那每个月的花红抽水,是天上掉下来的?
至于去衙门告状,泰准也是肯定不能干的,不说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他还从周家知道,那县令与这锦鲤帮狼狈为奸,去告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泰准呆住,那些弟子却是破口大骂。
特别是那名女弟子,应该与范井还有些情愫,之前见到情郎尸首,怒发冲冠之下,一枚暗青子已经脱手。
咻!
段玉侧头一闪,那暗青子就招呼在了车厢上,马匹受惊,多亏车夫死命拉住,才没有乱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你们要杀人么?
段玉脸色一冷,逼视着那名女弟子。
就杀了你又如何?女弟子拔出长剑,狂叫道:师父杀了他们,为师兄报仇啊!
泰准有些犹豫,但还是一挥手。
六骑顿时抽出兵刃,慢慢围上。
咻咻!
就在这时,从车厢内飞出两道弩箭!
这弩箭如毒蛇吐信,迅捷无比,正中两名弟子的胸口。
那两人呆了呆,望着自己染血的胸口,不由摔下马去,气绝身亡。
弩箭?!
泰准见到这一幕,顿时瞳孔猛缩:段玉!你不讲江湖规矩!还有收藏禁器,相当于造反!你等着被官兵灭门吧!
历代朝廷都有兵器管制,庆国之中不禁普通猎弓长刀,但有两样却是绝对不准的,那便是甲胄与弩箭!
纵然官宦人家,收藏这两种兵器,被告发了也很危险,何况小民?
哈哈竟然袭杀官兵,我看要造反的是你!
段玉也是大笑,终于掀出自己的底牌:两位大人,你们都看到了!
车厢厢门打开,走出两个面色苍白的人来,赫然是吴宣与李恭!
他们本来中了腐尸毒,命在旦夕,幸得段玉出手相救,很快就恢复大半。
只是段玉也存了些心思,说还有余毒未去,自己拿手的家伙与炮制的一些丸药却放在历元县,因此要回来取,但有一味药合起来十分麻烦,只能就地采集,并且有效期只有三个时辰
吴宣与李恭心忧小命,还能说啥?只能一路跟来。
好在他们两个只是皮肉伤,又是武人,拔了毒之后恢复极快,否则还真受不了这舟车劳顿。
此时吴宣皮笑肉不笑地拿出一面令牌:都看好了,本官乃御前九品带刀侍卫,你这强人,竟然敢袭击本官的车队?不想活了?
我看此人倒是说不定跟御史大人被刺案有些联系李恭是个平素不说话的,但一出口就要人命,也是看出来这泰准跟段玉有仇,顿时就要将对方牵扯到大案中去!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古代交通不方便,信息传递亦然。
纵然丁让已经被刺数日,但泰准也只是模糊知道九山县那边出了大案子,至于案情具体如何,段玉又怎么牵扯其中,纵然周家都不知情!
但即使不知道那些,泰准额头也是滴落下豆大的冷汗,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只要他还在庆国混,就不敢杀官造反!
但自己与徒弟刚才在干什么?官道拦截,暗青子招呼,最后拔剑冲上?这不就是妥妥的马匪行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