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悬在心头的一把把的利刃,也得以收了鞘。
双腿直打颤,张氏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挪动步子,紧紧的扼住了门框,缓睁双眸,可忽地,眼前一道森白的影子一闪而过,张氏还没来得急闭上双眼时,幽梅猛然现身在张氏的面前,张开了嘴巴,像是要吃人一般,朝着张氏大吼了一声,“啊!”
“呃!”
顿时,张氏倒抽了一口凉气,双眼一黑,憋了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幽梅俯下了身子,伸出了手来,在张氏的鼻端探了探,还好,没有将张氏吓死,不然坏了小姐的计划,那可就不好玩了。
须臾,幽梅一个箭步,冲出了张氏的房中。
夜色晦暗,铅云低垂,滂沱的大雨,连沿数十里,夜雨风萧萧,卷起了雨水,沁了张氏一身,不禁张氏打了一记哆嗦,幽幽地醒了过来,许是侵了邪风,张氏觉着脑仁子生疼,咧了咧唇角,张氏忽地一怔,脑海之中画面立马回放。
伸出了双手,撑起了身子,张氏浑身上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依在房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想到刚才似真似幻的场景,张氏就一阵后怕,后脊梁骨窜出了一阵冷风,浑身汗毛倒竖。
“玉兰!”
许久后,张氏稍稍缓回了些心神,手把着房门,探出了头,大吼了一声,道:“都死哪去了?!”
吼了半晌,任然不见有人应声,气急之下的张氏,双眼瞪大如铜铃,可想要走出房门,却发现,自己的腿脚却不听自己使唤,情急之下,张氏大声地咆哮着,“一个个下贱的蹄子,都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玉兰,给本夫人滚出来!”
就偏偏牡丹苑之中,没有一个人,理会张氏……
……
回到了柏松苑的西厢房中,幽梅洗干净了连,急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精致的小脸之上,写满了焦急的神情。
慕伶歌瞧着纳闷,依着幽梅的性子,将张氏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应该欢呼雀跃才是,怎么,脸色就这般的难看,慕伶歌蹙了蹙眉,问道:“张氏已经被你吓的吼叫如杀猪,你还不解气吗?”
“不是的,小姐,我方才听张氏所言,她想要让唐管事对付小姐!”幽梅眸色阴沉,贝齿紧咬唇瓣,对慕伶歌说道。
慕伶歌闻言,眉黛浅凝,道:“你慢些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须臾,幽梅将事情的经过,和慕伶歌讲述了一遍,在听完了幽梅的话之后,慕伶歌哑然冷笑,道:“他左不过是外府的一个小小的管事,能生了什么大事……”
话还没有说完,慕伶歌的脸色倏然一沉,张氏奉白氏之命,给自己修葺院子,现下外府账房也归唐管事搭理,莫非,张氏想要在这里面做什么文章吗?!
想到了这里,慕伶歌不由得紧紧地皱起了秀眉,沉吟了半晌之后,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了一眼幽兰,说:“过几日,修葺院子的时候,你盯着点,若是有什么事儿,立马想我汇报。”
“是。”幽兰应了一声。
“时辰不早了,胡闹也胡闹够了,今儿是幽兰侍夜,幽梅早些回房休息吧。”慕伶歌吩咐道。
躺在床上,慕伶歌辗转难以入眠,每每深夜,当自己闭上双眼之时,前世的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不段的闪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的孩儿、她的夫君、她一切的一切,都被慕童谣所夺,痛苦,就像是尖锐的锥子似的,洞穿了慕伶歌的胸口,让她鲜血淋漓,痛苦难言。
越是这般想,慕伶歌对慕童谣的恨,就愈发的浓,听着更鼓声响了五下,已是五更天,慕伶歌又是一夜未睡,窗外风息雨停,可慕伶歌的心中,却依旧是苦雨凄风,万般苦楚不能言说,睁着眼睛,等到了天明。
幽梅早早的给慕伶歌准备了一脸水,端着铜盆走进了房中,瞧着慕伶歌已经坐了起来,便开口说道:“小姐,才堪堪五更天,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躺着倒累得慌,莫不如早些起来。”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来,举步走到了幽梅的身边,问道:“昨儿你将张氏吓成了那个样子,今儿牡丹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幽梅将手中的铜盆放在了红木架上,脸上笑开了花,“今儿一早,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