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别过了头去,微微的眯了眯双眼,冷冷地扫了一眼身后的玉兰,沉声问道:“今儿的出殡的仪式,是由你一手操办的,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玉兰瞧着张氏变了脸,立马挑起了裙幅,举步走到了张氏的身前,俯身跪了下来,低着头,回话道:“大夫人,今儿用的寿材,皆是从前院库房之中调来用的,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哼!”张氏轻哼了一声,眯了眯一双狭长的凤眸,张氏知道唐管事贪婪,可却没有想到,唐管事连这点子散碎银两,都要抽上一些油水,可唐管事毕竟是张家的人,事已至此,张氏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沉吟了片刻之后,张氏缓缓地开口说道:“照我的吩咐,罚唐管事三个月的月银,以观后效!”
“是。”玉兰应了一声,猫着身子,退了出去。
正直此时,慕童谣的素手带在了浅月的手背上,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举步微摇,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出殡的房中。
慕伶歌抬起了眸子,寻着脚步声,看向了慕童谣,微微地蹙了蹙眉,刚要开口之时间,忽地,听到了耳畔传来了张氏清浅的细语,“今儿是你们月瑶表姐出殡的日子,平日里,童谣和月瑶亲密如一人,我昨儿听闻童谣被责罚禁足,可瞧着月瑶出殡,也不希望童谣不能相送,我便和你们父亲求了请,伶歌,你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好一招先斩后奏,方才在牡丹苑用膳之时,张氏决口不提此事,现下,以张月瑶出殡为由头,让慕童谣结了禁,也让慕伶歌无话可说,只得颔了颔首,说道:“女儿没有异议,昨儿,也是因为女儿的过失,才会让姐姐被父亲责罚,说起来,还都是女儿的不是。”
慕伶歌先张氏一步,将所有的过错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此一来,也将张氏两头的话,给堵了起来,张氏若是再想要以此事,找慕伶歌的麻烦,到时,便会成了张氏不讲道理,慕伶歌明白,张氏也清楚。
张氏唇畔噙着一抹冷笑,淡淡地瞥了慕伶歌一眼,须臾,张氏将目光落在了慕童谣的身上,眼瞧着,慕童谣满面的不约之色,便知道,慕童谣对于昨儿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还不能够释怀。
张氏抬手,招了招手,示意慕童谣到自己的身边来,慕童谣眯了一下星眸,双眸之中漾过了一丝寒芒,掠过了慕伶歌的身边之时,狠狠地用肩膀撞了一下慕伶歌,鼻端当中,发出了一声轻哼,莲步微摇,走到了张氏的身边,欠身一福,道:“女儿见过母亲,见过三姨娘。”
“快起来吧。”张氏伸手,将慕童谣搀扶了起来,挽起了慕童谣的素手,满是关切地说道:“瞧着这几日,身子清减了不少,可是进食的不香。”
慕童谣闻言,琥珀色的瞳仁,潋过了一丝寒波,宛如一把刀子,狠狠的刮过了慕伶歌的身子,收敛的目光,慕童谣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语音微颤,柔了一抹细语,道:“女儿受了莫大的委屈,怎么能吃的下东西,昨儿夜里,女儿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足足跪了一夜,双膝红肿,一走路,火辣辣的疼。”
张氏轻轻地拍了拍慕童谣的手,用了和慕童谣十分相似的目光,怨毒地剜了慕伶歌一眼,张氏的脸上漫过了一抹不悦,刚要开口帮着慕童谣说话之时,可忽地,想到了慕伶歌已经将过错拦到了她自己的身上,而且,昨儿慕晋元还责罚的慕童谣。
若是,此时张氏在出言责备慕伶歌,可不就是剥了慕晋元之意,到时候,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一味的帮衬着自己的亲身女儿,怕是会落得一个刻薄庶女的名声。
“自己毛躁,做错了事情,也理当被责罚。”张氏立马改了口气,朝着慕童谣微微地摇了摇头,俯身在慕童谣的耳畔轻声地说道:“现下,是你表姐出殡,还不是时候修理这下贱的蹄子,你放心,这口气,为娘一定替你出了。”
慕童谣闻言,颔了颔首,轻声地回答道:“母亲一定要给女儿做主。”
“你且放心,新仇旧恨,到时候咱们一并算!”说着,张氏的凤眸当中,射出了一股凛凛地寒光,直奔慕伶歌而去。
须臾,张氏淡淡地吸了一口气,侧目瞥了一眼张月瑶的棺椁,微叹了一声,道:“哎,去看你表姐最后一眼吧。”
“是。”慕童谣听闻张氏会为自己做主,嘴角便勾起了一抹浅笑,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