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筷箸之时,所嗅到的味道当中,有一股淡淡蜂浆的味道,加之,牡丹苑之中种了不少杜鹃花,虽然两者都五毒,若是参和在一起,会激发杜鹃花,产生细微的毒性,久而久之,便会导致身体当中出现桎梏,手脚肿胀。
此等法子,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让人中招,不过,这一切自然是瞒不过慕伶歌的双眼,环视周围,慕伶歌朱唇微启,淡淡地对张氏说道:“瞧着大娘院子那几盆杜鹃花,开的好生的艳丽。”
“既然你喜欢,回头我叫人给你送过去几盆。”张氏心中冷笑了一声,她还就怕慕伶歌发现什么端倪,原是想着找什么借口,将这些花送到慕伶歌的房中,可不曾想,慕伶歌竟然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慕伶歌将一块笋子放在了口中,抬手卷起了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唇畔,莞尔道:“这杜鹃花固然美艳,可是,大娘也要注意些,虽然杜绝无毒,可若是参杂了蜂蜜,不慎入了口,可会生了怪病的。”
张氏闻言,原本想要夹起腌黄瓜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当中,她无意间听玉兰提及,在她的家乡,曾经有人在家中种植了不少的杜鹃花,又经常服用蜂蜜,最终导致手脚不灵,本想着在不知不觉间料理了王氏和慕伶歌,可不曾想,慕伶歌早就已经知晓此法。
“呵,呵呵……”张氏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从未听说过会有这样的事,既然如此,玉兰,你将这些杜鹃花都撤下去吧。”
“是。”玉兰应声,吩咐身后的丫鬟们,将杜鹃花搬走。
王氏听闻了慕伶歌的话,不禁蹙了一下眉,若不是因为慕伶歌道出实情的话,怕是她就会着了张氏的道,王氏偷着朝着慕伶歌点了点头,表示感激,可却被一旁的张氏收入了眼中。
张氏双眸漾过了一丝寒意,轻声的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难堪的脸色,张氏眸子撇过了王氏,唇畔含笑,对王氏问道:“方才听闻伶歌提及,四妹妹这两日身子不适,可还……”
不待张氏的话音落下,王氏侧目看了一眼慕伶歌,现在,重头戏已经开始,张氏安排今儿早膳,为的就是挑破两人之间的关系,闲话了这么久终于来,王氏莞尔,打断了张氏的话,“有劳大夫人关心,不过,伶歌已经帮着妹妹瞧过了,服用了伶歌的药,妹妹觉着身子好多了。”
“伶歌!?”张氏闻言,不禁脸色一僵,王氏话里有话,似乎已经洞穿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似的。
“或许大夫人有所不知,妹妹这次身子抱恙,要不是因为有伶歌在,怕是就已经熬不过去了。”王氏说话间,挑起了眸子,不咸不淡地看向了张氏,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端起了手边的茶盏,轻饮了一口。
王氏的话,点到为止,既不说透,也不隐晦,像是张氏这样执掌整个大家族的人,自然会一听便会明白王氏话中的意思。
张氏撩起了手来,玉兰立马将手递了上去,张氏将素手搭在了玉兰的手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眼瞧着就要到了月瑶出殡的时辰,我过去瞧瞧,虽然月瑶犯了过错,但她还是我的侄女儿,我都要送上一成,四妹妹你慢用。”
说着,张氏举步微摇,刚刚走了几步,张氏缓缓别过了头,冷眸睨了慕伶歌一眼,淡淡地说道:“若是伶歌无事,也跟着去操办操办。”
慕伶歌站了起来,点头道:“是。”
……
张月瑶的葬礼,只有草草的几个下人,虽然张氏给予了张月瑶厚葬,陪葬的金银财帛不少,可是,张家因为张焕然的续弦夫人女儿即将大婚的关系,所以,张府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这,不禁让张氏有些心寒,看着棺椁当中的张月瑶,一张惨白的脸,似是漆上了一层白蜡般,经过梳妆的张月瑶,看着安详,口中噙着一枚寒蝉,紧闭的双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氏站在楠木棺椁前,垂下了眼帘,看着安静的躺在其中的张月瑶,双眼之中蒙上了一层水色,抬手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张氏侧目看向了慕伶歌,声音哑然地道:“你也瞧瞧月瑶,毕竟,你们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
“是。”慕伶歌点了点头,踱步走到了棺椁前,低下了头,看向了像是安静沉睡的张月瑶,唇角不禁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