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翻了个身,向上拉了被子,让眼泪顺着落在枕头上。在看到司母动手的那一刹那,她就想起来了,想起了为什么父母会离婚,为什么司父对她越来越好。
甚至,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沈清会对她感兴趣。
因为,她曾经动了杀心,亲自抄起了菜刀走进了司父的卧室。
可惜没有成功呢,司父终于舍得面子协议离婚,作为补偿,才给她买了b市这样一套小房子,只是地理环境交通设施什么的,却是司母亲自挑选的。
而她,也被司父司母找到亲近的心理医生做了催眠,所以这些事情才会忘记从而掩埋了家庭的不堪。后来司父对她越来越好,也让她慢慢放下了仇恨。
现在想起,父亲对她的好,其中未尝没有恐惧和害怕的成分存在。
想起眉目英俊的父亲,司晨只觉悲哀。
兜兜转转,司父去世,母亲……大概也早已改嫁,剩下的,还是自己一个人。
心绪难平,忽觉床上坐了个人,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脸,触及到泪珠时,那双手明显停顿了一下,继而,声线温柔的男声响起:“怎么哭了。”然后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司晨覆上男人宽大的手蹭了两下,伸手抱住了祁怀瑾的腰,神色还有些低迷:“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只是噩梦罢了,醒了就过去了。”祁怀瑾反握住她的小手,在自己手心摩挲,试着给些安慰。
“是呀,醒了就过去了。”
良久,祁怀瑾才听到司晨呢喃,
“快到父亲忌日了,我想去看看他。”
男人晃神了一下,想着自己确实很久没有陪她了,心下一软,“我们一起去。”
岳父的两周年忌日,头年没去,今年怎么着也得去祭拜一下。
司晨不再言语,只是用力抱紧祁怀瑾的腰身,让他的温热驱走心里的寒冷和荒凉。
男人确实很忙,只是陪她吃了个早饭,便匆匆赶回工作室继续忙碌。这些天粉丝热情不减,期望度也比较高,祁怀瑾又是第一次开演唱会,心里多少有些压力,只能对司晨歉意一笑。
司晨只是稍许失落,别的倒还好,况且她今天还约了沈清,只是遗憾没来的急说出赶回x市参加bb的演唱会。
餐厅上照旧是司晨和祁母,连传说中大哥的混血儿子都没有见到,听说是请了大半个月的假期送到女朋友那去了。
明明之前祁母还跟她抱怨自家儿子一直单身。
司晨不是很懂他的效率。
好在祁景云也跟着回s市开会,司晨轻松了不少,她老是觉得大哥对她意见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刁难,但也差不多无视了,可能跟她以前有关。
尤其想到那条礼服裙子刷的祁景云的卡,司晨还有些小心虚,那条裙子可是不便宜,惊鸿一撇,六位数。
司晨陪着祁母吃完早饭,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也没让司机接送,毕竟是去心理咨询室,还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临时上网查了一下咨询室的地点,打了车过去。
地点在三楼,还没有电梯,司晨只能在附近买了杯奶茶,顶着大热天的暴晒开始爬楼。
好在她体力还行,只是站在转弯处稍微舒缓气息,平复心情。只是她没走几步,就跟对面出来的苏大夫人打了个正面。
她还是那么温婉和善,皮肤白皙,粉白色染牡丹花的旗袍恰好拖出了她的腰身,显得亲切且温柔,只是她的双眼却有些微红,对着司晨勉强笑笑,抹着自己脸上的眼泪飞快的下楼离去。
司晨愣在原地,回头看见她的背影渐行渐消,有些好奇。
“看她干什么?”男人靠在楼层大门上,双手插兜,异常帅气,口气却是不讨人喜欢。
司晨转身,迟疑问道,“大夫人找你干嘛?”
“怯,找我能干吗,看病呗!”沈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面露不喜,起身走在前面带路。
声音又起,却带着不可说的嘲讽和冷笑。
“而且,病的还不轻呢。”
都上门认儿子了,能不是有病么?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