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算了,井兰平日……也挺恭顺,今个不过是出了事才会……”
裴松寒着脸,“当着我的面都敢这样对你,不当我的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目中无人的态度!”说着撩起一旁的藤条朝着裴井兰身上打了下去。沈栖一看这藤条足有手腕粗细,被挥起的时候还带起了一阵风,这要是落下去还得了?心中才一动,她人就已经扑上去一把握住了藤条。
“放开!”裴松怒喝了一声,见沈栖不肯放又继续冷声道:“这是我裴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
裴井兰已经是清泪满面,语气衔恨的问道:“十几年了,爹可知道睡在您身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目光在沈氏面上稍微一扫,紧接着飞快说道:“裴家的事情外人管不着,可若是裴家自己人又怎么说?”
沈栖当即明白了她要揭露开的事,整颗心都惴惴不安的悬了起来,千算万算没想到过来一趟反将自己牵扯了进来。
裴松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来我这这位雅量容人,坚忍得体的继母没有告诉过父亲。沈栖根本不是什么沈家来的侄女,而是阿弟过了文书的娘子!”裴井兰没去望向裴松,反而是将视线一直落在沈氏的脸上,看到她神情翻转不定,心中终于生出了一丝快味。
☆、第82章 失望
裴松将视线转至了沈栖身上,嘴微微张开着,又看向沈氏,仿佛不能承受这意料之外的事情。隔了许久,才从喉咙口挤出了几个字来,“是……真的?”这话却是问向的沈氏。
沈氏起先还能维持镇定,可在裴松这视线的注视之下渐渐绑不住了。她心思翻转了几百回,只觉得惶惶然不安,她总以为和裴井兰之间维持着一种默契,哪知道她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这个时候抖出了事情。
沈氏狠了狠心,都到了这时候,也只能全凭着自己一张嘴将这事情解释顺当了。“老爷,这事……是真的。可当初叫人去接了棠哥儿回来的是我,他是老爷流落在外十几年的儿子,我虽是做继母的,可总也得为他的将来打算!”沈氏松了口承认就立即将话引到了裴棠的身上去了。
这些话沈氏信手拈来,就是沈栖都不知道听她说过多少回,这回添油加醋一番再说与裴松,自然流畅,反像是一派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意。
“棠哥儿在外头已经没能教养在身边已经是咱们的亏欠,又在外头成了亲。这若是寻常人家未尝不可,可老爷是否想过,这是在京都!咱们府是堂堂镇国公府,光是沈栖出身这一条将来就不知道要被多人闲言碎语。棠哥儿有志气,要是来年开春中了会试走上的官道,将来带着夫人出去应酬难道不怕被不知情的人编排?老爷想想,我不过是为了棠哥儿着想,想着先安排了沈栖在我娘家哥哥名下,又安排进了同文书院念书,等将来结了业再办一回亲事,这样光明正大也有身份好免去外人闲话。不告诉老爷,也只是怕老爷也为了这些闹心,左不过我先压住了,等将来妥当了再跟老爷说罢了……”
沈氏说着话就忍不住动容哭了起来,仿佛真是自己一番好心好意被人糟蹋作践了。
裴松听后仍然震动,深觉这事不妥,神情也没有一丝缓和变化,“无论怎么说!你这事都不该瞒着我!这要是叫人知道了传了出去,还以为是我的镇国公府容不得人!”
沈氏几时见过裴松这样怒气腾腾的说话,她也深知裴棠在流落在外十几年在他心中始终不能释怀,更加不敢在这事上让他怀疑半点,当即跪了下来拉着他的袖子道:“老爷,是我一时没考虑了周全,可……可老爷念在我是一心为了棠哥儿的份上别怪罪。”
沈氏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婉和善的样子,裴松是续弦娶的她,这十多年下来也是知晓是个什么性子,凝神想了片刻,也果然想不出她在这里头又有什么的好图谋,当即又心软了下来,“快起来,几时用得着你跪了?”
裴井兰看了一处好戏,忍不住笑着抚掌称好,“好好好,可真是好严密的话,竟然抓不到一丝错漏的地方。”
裴松见她到现在还是个这样嚣张没尊卑,更是震怒不休。正当这时候,外头仆役带了人过来,裴松一见之下面容也松了两分,不过依旧端着态度冷着声音问:“怎么样了?”
这时敢过来插手大房事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