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当日在外认识的女牙侩珍嫂。沈栖要出府,奉灯就一定会知道。沈栖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明说了要去找当日跟她一块认识的牙侩。
奉灯没多想,以为她还要找那人变卖首饰换钱,原本还想要劝说两句,可话到嘴边上又囫囵吞了回去,怕多说了惹这位还在病中沈姑娘再不痛快。
两人从正门大大方方出去,门房的仆役正从停靠着的几辆马车上不断卸着箱子包袱。
沈栖病了几日,也不知道这镇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转头问向奉灯,“又有人来小住了?”
奉灯却是知情的,轻轻拉了下沈栖的袖子,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哪里是旁的什么人,还是薛老夫人和薛姑娘。原本已经搬出去了,可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来了。”
“哦……”沈栖倒真是不知道原来薛年玉在这几日中已经离开镇国公府了,然而……这薛家一老一少两个像赖定了裴家的架势,怕是不肯轻易走的。沈栖是见识过这两人的险恶,只想着等她办妥了官籍拿着文书任凭是去哪里,总要远离着她们。所以,沈栖现在也不会去花闲工夫去理会。
那珍嫂果真是如她自己所说的一般,沈栖同奉灯两人只在随意楼附尽稍稍打听了一下,就立即找到了她。
珍嫂一见到沈栖二人便十分殷勤,又主动提及了那日的事情,她就靠着这份行当糊口,自然有一番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主动提及当初的事也不过是要拉拢关系罢了。好在珍嫂进退有度,并未过分殷勤下去,问了沈栖过来要办什么事情。沈栖表面上直说还是和从前一样,可在奉灯不经意的时候已经往珍嫂手中递了过一张纸条,里头才真正写着缘故。
珍嫂心中有数,带着她二人前往的时候只字不提纸条内容,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等到了地方又将奉灯拦在了门口,“这位姑娘在门口等一等,我带沈姑娘去去就出来。”
奉灯原本不肯,紧咬着嘴唇幽怨的望向沈栖,可沈栖哪里能这时候被她跟进去,软硬兼施叫她留在了外头。等进去了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珍嫂致谢道:“我一个人哪能找到做这东西的人,多谢珍嫂。”
珍嫂含笑摇了摇头,“但凡有人来找我,我总要想法设法去办成,只是这人也不一定在,若是碰巧不在,倒是让姑娘白跑了一趟。”
沈栖知道私造官籍是违法的,一不留神就是被投入大牢判刑,能找到一个做这样买卖的人已经大不容易,就算是多跑两趟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这是一座一进的小院子,院子中合住着不少人,见有生人来也都不好奇,各自忙自己事。
珍嫂在前面引路,频频侧过身来对着沈栖低语几句,“前头那间就是了。”说着自己去叩响了房门,房门是掩着并没有合实,被她这样一碰就晃晃悠悠自己往里面开了下来。珍嫂往里头一探,回过身道:“巧了,今个人正在呢,沈姑娘随我进来。”
那屋子并不明亮,只在一块绛紫色纱帘的后头开了一扇窗,沈栖逆光看过去,果然能看见一个垂首端坐在案前的人影。珍嫂先表明了来意,“葛叔,有位姑娘想请帮忙造一造‘走纸’。”
“走纸”?沈栖当即反应了过来,这是官籍的暗话。
绛紫纱帘后头的人并没有开口,甚至沈栖看见他连头都懒得抬起,只是用手指轻轻击打了两下桌面。珍嫂随即明白意思,将沈栖带着坐到了纱帘跟前的一张椅子上,“沈姑娘,我这就把你生辰籍贯给葛叔了。”珍嫂办事条理分明,颇有章程,这话既是最后提醒沈栖,东西要递出去不可反悔了。要说这造官籍的人犯法,可拿着假官籍的人一样犯法,若是抓起来,同样是投入大牢的罪行,买卖皆有风险。珍嫂见她一个年岁轻轻的小姑娘,自然多提醒了两句。
沈栖神色坚决的点头,看着珍嫂将东西递入了纱帐后头,那人接过之后竟若有所思一般的抬起头飞快看了她一眼。沈栖心中一诧,隐约觉得这后头之人是认得自己的。既是起了疑,不由隔着纱帘细细去打量那人的身形。逆光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人的一个囫囵剪影,更别提想要看清楚容貌眉目了。
然而……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松香味。
气味并不浓,可沈栖对各种味道尤其敏感,心思几转已经猜到帘子后头是谁了。她让珍嫂先退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