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好心。”
韩征反问:“私心?多结交一个朋友,积累人脉,以备不时之需,这算不算是私心?还是你想听我告诉你,我是为了你才做的这一切?
“你别忘了,你既不做摄影师也不做记者,试问我再如何刻意,应该要怎么出现在你面前?还是你觉得地上的那滩水是我洒的,后摄影的腿脚因为我才不便的?”
他三言两语,将问题推还给司音。
司音听他一个字一个字讲完,略一莞尔,说:“好啊,就算这件事不是你的刻意为之,那微博上的事该怎么说呢?”
司音很满意地看到韩征眉心的一敛。
“地图君就是你吧?”
韩征没吱声。
“每次按图查找我的位置是不是挺累?”
韩征这次没办法再摆出一大堆的理由。
司音一手扶着墙面,说:“以后别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她转身往护士站走,向试图跟过来的韩征做了个中止的手势:“手续我来办,韩翻你是大忙人,有事就先走吧。”
chapter 07
连续多天高规格高标准的国际会议,翻译室里的每个同事都忙得不可开交。
韩征回来的时候恰好刚过午休,大家佩戴好证件,整理过仪容仪表,各自带着公文包匆匆上阵。
彼此路上遇见来不及说上一句完整的话,都是点一点头就迅速擦身而过。
沈珏看到他,立马一脸狗腿地迎上来,拍着前胸喘气道:“吓死我,还以为你赶不过来了,都准备打电话给主任以死谢罪了!韩翻,这中途离开的玩笑你以后可不能再开,我胆子小!”
韩征白她一眼,看了下表,说:“我不是按时来了吗,别随便质疑我的专业性。”
从沈珏手里取过东西,一边夹上工作牌,一边往目的地快走。
进到发布会现场,记者也不过刚刚开始入场,摄影师提早一步,架设长`枪短`炮,由内而外一层层圈地。
整场发布会有条不紊地进行,记者们的问题比较常规,在座发言人的回答也是平铺直叙,韩征于是翻译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本以为下午便是这样无波无澜过去,没想到发布会结束后,一向以严谨著称的韩征居然出现了纰漏。
退场的时候,发言人恰好遇见一位相熟的智利领导人,表示关心的时候亲切询问从首都利马飞来需要多少小时。
这话乍一听来毫无问题,韩征并没多想,当时就翻了过去,智利人却回答说:“从首都圣地亚哥飞过来要十四个小时。”
韩征立时大窘。
去用工作餐的时候,韩征将方才的事说给同事听,大家纷纷安慰,领导口误不可避免,大家当翻译的也不可能一一纠正。
韩征却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中午的那个插曲原来仍有影响,以为全心投入工作便可以纾解,原来还是不行。
刚一落座,家里的电话打过来,方姨说刚刚在新闻上看到韩征,与上次见到他相比,好像又瘦了一点。
韩征笑:“谁会来拍我这个翻译,镜头肯定是一晃而过,说不定连脸都看不清,您上哪瞧到我瘦了的,又是用想的吧?”
方琴跟着乐了:“是想你啊,以前你小的时候,方姨从早看到晚,现在好几个月没见着你回家了,能不想吗?”
韩征起身离席去外面,掐着太阳穴,语气抱歉:“……都几个月了么。”
“可不是,上一次你回来还是你爸爸过生日,后来就一直听你说忙忙忙,别说回家了,电话都开始不打了。”
韩征说:“我以后注意。”
方琴试探着:“阿征,今天忙了一天了,晚上总该歇歇了吧?我白天出门买了一只老乡家养的老母鸡,已经炖了一下午了,那味道哟香得很。”
韩征又忍不住笑:“我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老母鸡汤。”
“那……”
“我一会儿到家,你等我会儿。”
方姨的手艺一直很好,或者,只是因为韩征从小吃到大,由她带来的味觉体验早已变成代码写进记忆里,成为一种习惯。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