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及,看都不看韩征,只向着他方向道:“好意心领了。”
韩征冲沈珏使眼色,小丫头很会揣摩领导意思,一下挽上司音胳膊,说:“司音姐姐,来嘛,我开车水平很好的。”
推脱不了,结果就是汽车之内,温度低冷得能把人冷冻成冰。沈珏一连打了好几个激灵,于事无补地将空调又调高一些。
司音、韩征都坐在后座,车子开出去一段,才有一个男声吩咐驾驶小妹:“去新世纪酒店。”
话一出口,韩征方发觉首尾倒置,欲盖弥彰地问:“是那个宾馆吧?”
司音点头道:“是那,韩翻猜得挺准的。”
无心之言落在有心人耳中,便字字句句都别有深意,韩征索性不跟她打哑谜,实话实话道:“这种事猜是猜不到的。”
司音不想探究,置身事外地专心对付手机,韩征看了一眼那对话框上头的名字:裴泽。
司音正被裴泽发来的一则笑话弄得忍俊不禁,冷不丁听到旁边男人醇厚的嗓音问:“这几年都在忙什么?”
司音视线仍旧盯着屏幕,心不在焉地说:“读书,工作。”
韩征问:“搞摄影?”
司音说:“是啊。”
韩征问:“很喜欢这项工作吧?”
司音说:“那当然了。”
一问一答,司音的敷衍从字里行间满溢出来,尽管不算冷场,韩征的尴尬还是牢牢笼罩在这狭小空间里。
前方掌舵的沈珏对此却是喜闻乐见,叫你神气,叫你剥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算有人来帮忙教训了。
只是会所离宾馆并不算远,在沈珏嫌弃这阵折磨尚且不够汹涌的时候,车子已经不得不驶入宾馆正门。
穿制服的侍应生前来开门,司音拿好东西走下车子,站到副驾驶的窗边对沈珏道谢,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沈珏自后视镜看着车后座上,半张脸匿于黑暗的男人,踟蹰着问:“韩翻,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走?”
韩征说是,一犹豫,又说停。车子急刹,沈珏腹诽这男人太难伺候,他已经匆匆从一侧门下来,说:“稍等我一会儿。”
***
韩征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没办法控制停不下来的脚步,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跟在司音身后,看着她。
司音没往电梯方向走,而是径直去大厅一边的冷柜里挑了一个蛋糕,没让服务生包好,端到手里便挑了一勺子奶油吃进嘴里。
为此,她满足地长吁出一口气。
韩征拧眉,记忆里,想哄好司音,拿现在最流行的话来说,没有一个蛋糕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两个。
做人嘛,最重要就是开心,你饿不饿啊,我买个蛋糕给你吃。
她立马就绷不住地挽着他胳膊一阵激动,已经开始盘算着:“买巧克力口味的还是买草莓的?”
韩征一刮她鼻子,说:“都买。”
前一秒还鼓着双腮的女孩,立刻露出一张灿烂笑脸,朝气蓬勃的脸上婴儿肥未退,干干净净的皮肤洁白如瓷。
……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相比,早已是判若两人。
司音刚来韩家那年是开春,七岁,长发。
穿碎花小袄,灯芯绒棉裤,千层底小布鞋,原本素净的底色一律染得灰蒙蒙,一张小脸也沾着泥巴。
灰头土脸四个字用来形容她,贴切生动。
她人瘦个矮,窄窄的瓜子脸上小鼻子小嘴巴,更显得一双眼睛大而圆。被人领着进到院子里来的时候,两眼里闪着光地怯生生看人。
韩征一早被他爸撵狗似地一脚踹出去,要他顶着大太阳跑步。只是刚刚绕着庭院跑上一圈,就被胖成肉圆的弟弟韩途截住去路。
韩途那时候不过五岁,最爱闹腾人的年纪,一把拽住他胳膊就往大道上拖,说:“哥,有人来了,你陪我去看。”
韩征一抹脸上的汗,问:“什么人?”
韩途摇头晃脑:“刘叔说是小女孩,过来上学的,住咱家不走了。”
那时候,大院里头跟约好了一样,就是那么巧,生的都是男孩子。
东半边以韩家长子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