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可那位强悍主子,却不像是从虚脱昏厥中刚刚醒过来的,倒像是……三日尽欢尚有余兴,散发赤足,只裹了一件冰蝉丝衣在身,伸手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鞠一捧氤氲水汽,闻了闻,却是不满了,扬声召唤那对她爱理不理,伺候不周的紫衣:
“紫衣,水里多加些花露。”
“公主平日不是都嫌加多了熏鼻吗?”紫衣已经搁下瓷瓶,正去收拾那件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屋角梅瓶上的水桃色心衣,听她要求,有些疑惑,却还是转身来,取了那香花凝露,往浴汤里滴洒。
“再加些牛乳吧,在西凌的时候,不是用得挺好?”那挑剔主子又想起一出,紫衣无语,飞快出门,去厨下给她取了一罐牛乳来,倾倒进去,搅和匀了,见她立在边上,偏头眯眼,不知还要想些什么幺蛾子,赶紧催她:
“公主,再折腾,水都要凉了。”
才哄得她褪了丝衣,进去躺了,让两侍女安心地腾出空来收拾屋子。
又见她将头靠桶边,舒服地迷蒙着眼,看着两个侍女在她身前转来转去忙碌,嘴角挂起些暧昧笑意,半响未褪,也不知在想什么旖旎场景。
“紫衣,等一下,帮我将足上的指甲与茧皮清理清理。”半响,想起一辙,赶紧吩咐紫衣。
“公主脚上哪有茧皮,指甲也才修理过,不是挺好的吗?”紫衣回她。
“还不够……”那往日不拘这些身体发肤之小节的公主,今日突然化身成不折不扣的娇娇女,喃喃自语般,与她们解释到,“手摸上去还好,可要吃到嘴里……还是要再滑腻些才好……将军大人说,我这天足,生得像莲花似的……”
一边说了,一边将那白玉莲花般的天足从水中抬起来,轻压水面,撩水嬉戏,好一阵左右欣赏。
两侍女就听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们家这个口无遮拦的公主,知道她三日荒唐,满脸写的都是餍足,可好歹也顾忌一下她们云英未嫁吧。
“先仔细清洁修理了,还要日日用牛乳泡一泡,脂膏敷一敷……”她们家主子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自顾向紫衣安排着,哪还想得到顾忌她们的尴尬感受。
“公主是要把自己当着一朵花养吗?”紫衣终是忍不住,笑问了一句。日日这样敷泡,还不得把自己弄成一朵花吗?
“有何不可。他说,喜欢把我当花一样吃,那样……能吃出花蜜来。”那心思已经走偏的公主,被紫衣这一句话,不觉勾出了更邪恶的回味,呛得两个侍女,不约而同,齐齐一阵咳嗽,本是假意做作,却又是真心止不住。
“太医说,公主要节制……”还是青鸾镇定,勉强恢复了平静面色,尽她作为大侍女的训诫提醒之职。
“……哦,青鸾,你说什么?”静了几息,她家主子才反应过来,这大侍女是在与她说话,可似乎是脑中浮想太满,话从耳边过,根本未入心,赶紧追着反问。
“没什么,我再给公主加点花露。”青鸾决定不再啰嗦,这姑奶奶此刻怕是已经被那害人的大将军当花一样吃得……残了脑子,顺着她吧。索性顺手拾起几上的瓷瓶,又往浴桶里滴了些凝露,便止了她的追问,将她服侍妥帖了。
“这几日,可有些什么事?”刚刚在心里说她残了脑子,糊了心,下一刻,她又神思清明地问起府上内外的事情来,也不知是不是装着清醒卖糊涂,扒了糊涂面皮就是清醒。
不过,见她凝了神色,青鸾也不敢怠慢,赶紧将几日来,将军府内外的大小事宜作了个简要的回禀:
“府上倒没有什么事情,诸事照旧,开支正常,莲姑娘这几日也安生,按着徐太医的两副方子在吃药……倒是陛下派人来过,问询公主一些事,还等着公主的回复呢。”
“什么事,直说便是。”
“西凌的小大王四月初抵京,说是不想住新筑的西凌使馆,要住进将军府,与他的王太后母亲亲近亲近,陛下问公主意下如何?”
“这有何不可,改日让人收拾一个清静别致的院落出来,起居用具皆备些最好的,饮食上也让紫衣多操些心,他想住多久都可以。”
“东桑小王爷,澹台玉公子五月里也要出使曦京,说是交涉谈判两国通商事宜,玉公子提及,昔日曾与公主有过生死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