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对她也恩爱,就不知这私下里,闺中床第之事,可还和谐?
又语重心长叮嘱她,武将多舛,多生养些,总是好事。说起兴了,那老妇人的豪放,更加口无遮拦,拍着胸口对她说,当年凤老将军常年驻军西北,老身尚且替他生了七子一女,公主若是得了老身的秘传,保管今后儿孙满堂。
夜云熙就只能是笑而不答,低眉顺目一阵害羞,心中暗叹,床第之事嘛,路漫漫其修远兮,尚在努力求索,不提也罢。低头掩饰间,见着怀里那小囡囡,粉雕玉琢,甚是可爱。第一次见她,却在她怀里乖巧安静地坐了这么久,大人们说笑也好,哭泣也罢,也不见她惊慌,只将脸靠在她胸间,睁大一双清澈眼睛看着,有种不合年纪的沉着。
夜云熙突然心下一动,就与那凤太君支了一招,说是如果舍得的话,将这囡女送进宫去,放到皇后身边养,若是觉得使得,此事便由她去办。点到此处,也不再多说了。
凤老太君听言,转头去看那大儿媳妇,孩子的母亲。这些世家妇人们,自然懂得是何意,曦朝的得宠宫妃们,常常将些姿色出众的侄辈女儿,带进宫里,当闺女儿养,那日日与皇子们朝夕相处,总有些日久生情的。到时候,亲上加亲,延续荣华,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放到皇后身边,也就是放到那一岁的小太子身边,女孩儿本就比男子要早熟些,这长了大半岁的小表姐,若是自小在宫里养了,日后气度心计,自是比在这闭门府上要强,对太子是个照应,对凤家也是个照应,至于以后的缘分造化,尽了人事,再看天意吧。
只是如今皇后不得宠,由她这个皇帝长姐出面来办,皇帝那边,怕要容易通融些。她以为那表嫂嫂舍不得,或是要考虑几日再作答,哪知,一番对视,当下就点头定了这事,也将这事搁在她身上了。
至此,众人仿佛是了却了一大桩心事,渐渐谈笑风生,多了些闺中笑话,就这样,闲坐至午间开席。
那未来的小公爷凤兮炎,也牵着他九叔叔回来了,入了席,也寸步不离,径直往那亲爹似的九叔叔身侧坐了,他母亲训他不懂规矩,他也犟着不挪窝。夜云熙赶紧打圆场,说这是难得的眼缘,本就是叔侄,又对门对户的,以后让他多过府去玩才是。
又瞧着太君也点头默许了,众人才坐定,开了席。尚未看酒举箸,夜云熙眼尖一撇,瞧着凤玄墨左手上,有道隐隐的血口。赶紧捉过来,捧手心里细细看了,一问,才知是先前在武堂不小心划伤的,她就捧起那手,一阵吹气儿轻抚,一副心疼得要命的脸色,眉眼如丝,嗔怪他总是不小心,晾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甩手,也不敢给她脸色看。那人果然乖顺,任她抓握了一阵蹂躏,居然还扯了一丝笑意给她。
看得众人又是一阵取笑,她也甜丝丝地消受了。等上了菜,那人谨记她的叮嘱,给她夹菜。先是有一道酒酿蒸鲥鱼,她见了,直感叹曦京人的饮食讲究,这初春时节,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鲥鱼,亦或用什么法子饲养出来的,一群妇人就开始讨论些道听途说的稀奇秘法。
凤玄墨在一边,也不插话,只伸箸给她夹了一块鱼肉过来,放入她面前玉瓷碗里,又侧身探头,将那细多的鱼刺,细细地挑除了,再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期待着她吃。那做派,简直是将她宠上了天。
夜云熙心中苦笑,全桌的人,虽说各自交头谈笑,可眼角余光,都在盯着她呢,只得回之以微笑,夹起来吃了。
后来又有一道松鼠鳜鱼,他以为她喜欢,亦给她夹了,又眼巴巴地望着她吃,她便咬牙吃了今日的第二道鱼菜。
末了,还有一道芙蓉鱼粥,他又动手飞快,用汤匙给她盛了递过来,她在一片将军大人宠妻的说笑声中,虚荣心膨胀,端起来喝了个精光。
后来宴罢,又沏茶摆果,小坐了片刻,老太君要午睡,便留她在府上自便,表嫂嫂们邀她打马吊,她老早就弃了那些赌博爱好,自是不喜,索性寻了个事由,与风玄墨辞了众人,回将军府来。
待入了将军府,于那回廊间,并肩行走,想起席间吞下的那三道鱼菜,她忍不住一阵摇头轻笑,凤玄墨看得好奇,便问她:
“公主笑什么?”
“国公府上下,全都知道,我小时候被鲥鱼刺骨卡过喉,后来,一直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