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一边嗤笑她,一边走过来,见她僵着,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取过她手中匕首,拿在嘴边吹了口气,又继续往她伤口上洒盐:
“这西凌匕首,刚才在街面上,可是伤了我好些人。相传,云都最后的王子贺兰阿狐儿,纵横香雪海万里黄沙,尽收十万马贼在手,凭的是真本事,却无人能见其真颜。今日我有幸,见了本尊,果然身手不凡,让人佩服。”
口上说的是有幸,却丝毫无喜色,说的是佩服,却丝毫无诚意,说完,只侧头盯着她,等着看她的惊惧与笑话。
她的阿墨,不是说他无名无姓,才起的诨名阿狐吗?不是说他十二岁便没了族人,孤苦流浪吗?不是说走投无路,才去求的凤家军收留吗?云都王子,沙漠匪首,好大的来头!
心中一阵尴尬自嘲,又不愿面对,抬头望着皇甫熠阳,突然脑中闪出一线希冀,想要抓一根稻草般,急切问他:
“皇甫,你骗我,是不是?”皇甫精于人心,知道如何让一个人心痛。莫不是见着她护凤玄墨护得紧,故意编些东西来,来折腾她的心。
“我骗你做什么?”那人冷笑,继而反问她,“你道我为何知道他在你这里?”
夜云熙心中正有此疑惑,便直直盯着他,要听说道。那人一句一句,幽缓而沉重,击在她心间:
“你送来的那三个刺客人头,确实是萧家的死士,却不是萧家指使,那三人,半年前失踪于香雪海。”
第一卷 相见欢 第五十三章曦京的治安
“你送来的那三个刺客人头,确实是萧家的死士,却不是萧家指使,那三人,半年前失踪于香雪海。”
皇甫熠阳冷不防地说来,夜云熙却听得心如刀绞,觉得有些站不住了,抑不住身子往下滑,索性蹲了下去,抱住双臂,穿过被自己一刀隔开的衣袖,触摸到冰凉的臂间,一阵瑟瑟发抖。
不是萧家指使,哪是谁?半年前就在香雪海失踪了?怎的又会跑到曦京来刺杀她?她明白皇甫的意思,是想说这三人是受了马贼的驱使。可是,这跟凤玄墨又有什么干系?
他十二岁就进了凤家军,又如何分身去驱使十万马贼?
他两年前从西北戍军调入曦京禁卫,半年前的事,与他有何关系?
腊月二十八日,北辰使者才递的求婚国书,腊月二十九夜里,刺客就来了,这两日里,他一直是受了重伤,躺在马场里休养,却要去香雪海里瞬移三个刺客来杀她?
除非是什么通天法力,而她其实一直不太信这些的。但凡怪力乱神,多为蛊惑人心,另有目的。
夜云熙心思飞快翻转,不停地寻找证据,安慰自己,她的阿墨,不过就是一个孑然一身孤苦儿郎,拳头有些硬,为人有些木,可是本本分分,干干净净,听她的话,对她还有些羞怯的爱意,亲昵的依恋……
可是,又怎么骗得了自己那颗敏感的心?她不愿去面对,却又清晰地知道,所有这些不可能,也许,他全部能做到!能被鸾卫们打得断了肋骨而忍着不还手的人,能连战十二名精卫,非得气衰力竭才倒下的人,身上背着大小无数刀伤剑痕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到?
这中间,或许藏了许多她不知的玄机,可是,也许那个分身有术,能够万里操纵,擅于栽赃嫁祸,还要扮猪吃老虎的沙漠狐王,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一如那除夕夜,一句话就拦着青鸾,不让叫醒她,一句话就拦住几百鸾卫,在寒夜里冻了一夜!等她一早醒来,已经是死无对证,成了北辰萧家来刺杀,他则是救了她?还让她心生感动,对他的隐隐怜意,不正是从那时起的吗?
那墙边伏地之人,虽不能动弹,却应是将她与皇甫的话听得清楚,似乎强睁了一双大眼,紧紧地看着她,暗夜里仍是神光幽亮,她看不真切那眸光神情,也不想去看清楚,若皇甫说的是真,她也无须再去问。
有个黑衣人闪身进巷子来,在皇甫熠阳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此时,街面上陡然起了些喧闹,还有整齐划一的沉沉步伐声,琐碎兵刀撞击声,应是巡夜的曦京府兵过来了。
皇甫便俯身过来,似乎很是满意她此刻的凌乱反应,却又无暇继续欣赏,匆匆与她作别:
“小昭儿,我今日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