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拉开殿门,逃也似的出门去。
夜云熙也不拦不追,任他去。看着那敞开殿门,才松了口气,矮身扶住几案,滑至席上瘫坐着喘息。
炉中燃的催情香是假的,合欢散却是真的,就在她第一次递与沈子卿那杯茶里。最初的想法本也是,给他下些这厉害的药,索性与他厮混一夜,叫他今夜走不出这殿门,便再也撇不清与她的关系。
哪料当时沈子卿将茶端了,置于一边不喝,她一时心急,却又灵光闪现,另生一计,索性自己一把端起来喝了,激了他去喝另一盅没有下药的。他那种思虑周全细密的人,对她一直就有戒备,一丝室中异香都能让他起疑,何况一盅激将他喝下去的茶水,所以,后来她稍加暗示,他自然会以为自己还是中了计,脸红心跳乃药效使然,却不知,无意中泄了隐秘心思。
虽说沈子卿的反应,让她心中偷笑——只要这人心中有她,她便不愁,终有一日,逼他面对自己的真心。可眼下却有些麻烦,这诱郎窥心妙计毕竟是个乌龙计——这合欢散,被她自己给喝了,那人倒是甩了袖子,扬长而去,叫她现在,如何是好。
方才强制忍着,让他看不出端倪,此刻,药劲散上来了,浑身瘫软无力,血液却满是渴望,腹下丹田灼热,四肢百骸难耐,她便不由得开始微微发抖,伏了下身去,抱住手臂,婴孩般蜷起来,闭眼……忍耐。
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触她的脸颊,她略抬了眼皮,唤那小兽:
“三郎,别闹。”说话间又见着殿门边站着一人,玉冠束发,玄衣金绣,玉树挺拔,眸光流转,凝神看着她。
她突然觉得,这殿中空荡得很,青鸾紫衣,这两个死丫头,也不知跑哪里去了。自己的身体,灼热得胀痛,却又空虚得发慌,仿佛快要化着一缕飘忽游魂,散在这寂冷的空气中。遂从那寸寸肌肤间,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直想那人能靠近些,直想有人能紧紧固住她,不让她化开去。
可脑中残存的理智,又让她有些羞赧,遂垂了眼皮,轻轻唤他:
“凤玄墨,过来。”
“公主……可是哪里不适?”那人几步上前来,跪地俯身,来查看她,声音低低哑哑的,竟听得出关切之意。
“你可不可以……抱着我。”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暂时压制了脑中理智,只想靠上去,就靠一会儿,就在他怀里腻一会儿,缓解一下难耐之渴。她不是荒淫之人,不会乱来的,晚膳时还许过他前程,她不能让他看低了,能忍过去的,她相信。
本还担心这木头不顺她意,不料这次他却干脆,快速伸了手臂,将她扶抱起来,头搁他胸前,手臂力道还在缓缓用力……收紧。
“嗯……”夜云熙顿时觉得,方才那就要散开的魂魄,似乎被这人一把抓搂着了,一时身心熨帖,不觉溢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又从他腰侧伸手过去,想要反抱着他,可手上劲道绵软,使不上力。这合欢散,散力,催情,一旦中了药,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宫中诸多别有用心强取豪夺之事,皆由此药起,所以重律严禁。
她使不上力,就想让那人来就她,开口低低呻吟:
“再紧些。”
凤玄墨听了,手臂越发使劲,将她紧紧拥住。
她顺势将脸贴他胸前,深深吸气。这木头身上的气息,真的还有些……好闻,不是宫中那浓郁的龙涎檀香,亦不是曦京公子们常用的松兰熏香,倒像是草原上的青草,旷野中的木息,咋一闻,淡淡的,深嗅了,却如醇酒厚劲,颇能解她此刻血液中沸腾叫嚣的欲望。
一时间,闻嗅得有些痴了,索性沿着胸前衣襟,一路仰头嗅过去,一直到那层层交领处,玄色金绣的锦袍领口,里层是雪白中衣,衬得那裸露的颈间肌肤,如小麦般色泽,有些可口……夜云熙脑中有些浆糊,轻启朱唇,檀口一递,贝齿银牙便咬了上去。
“公主……”那人一声难耐呼喊,身子微微发颤。
她见着自己眼皮跟前,那人喉结不停地吞咽滚动,脑中理智又回来了些许,这木头本就古板木讷,不经逗。今日将他从鸾卫营中找来,演她男宠情郎,招摇得很,想必日后还少不了遭人轻看白眼,此刻又任她索取,若再要挑逗他,着实有些……不人道,她自摆的乌龙计,何必折辱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