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里,不时将他捏扁搓圆,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便没来由的也有些不自在。
“殿下醒了,可要用些清淡的晚膳?”紫衣过来,知她醉了酒,建着议地询问她。
“今日腊八,喝点粥吧,要甜的。”夜云熙亦觉得腹中有些空,说是宫宴,却无法正常饮食。
“那就加点蜂蜜和桂花酱。”紫衣知她奢甜食,转身去安排。
“紫衣……”她突然想起窗外那人,好像也是眼巴巴跟了她一日,有些过意不去,用眼神示意紫衣,“叫他进来吧,外面冷。”
“方才殿下回来时,我便请他至室中歇息,他说不冷,兀自抱了三郎在廊边靠着,也不知发什么呆。”紫衣一边伶牙俐齿地翻话,一边应了吩咐,下去张罗。
不多时,这丫头便将清粥晚膳盛了上来,桂花粥用碧玉碗盛着,配上几样青瓷小碟的精致小菜,往矮几上摆了。
夜云熙掂了袖子,正要举箸,见着凤玄墨立在一边,觉得怎生别扭。索性仰头唤他:
“坐下来,吃饭。”
这命令,让他也别扭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世人皆道我蛮横无礼,其实说得也不差,我敬那些顶天立地,治世养民的纲常人伦,却不屑这些将人分了三六九等,埋汰折辱的繁琐俗礼。你也见着的,在我这桂宫,没那些讲究规矩,青鸾紫衣那几个丫头小子,有时候,比我还像这宫里的主子。你既然来了我这里,也无需拘束。”
一席话,说得他闷声过来,往矮几侧边坐了,紫衣过来替他添盏,盛粥。
夜云熙顺手将一双象牙银头筷递与他,见着他那闷葫芦样,竟越发多话,估摸着他心中顾忌,索性挑明了说来:
“你也莫怕我对你存了什么歪心思,我其实……不是那样的人,你若喜欢呆在鸾卫营,明日只管回去便是,你若想要有所作为,或是有什么家仇国恨要洗雪的,只需潜心将鸾卫营的本事学好了,将来定有出头之日。”
这话,已经是推心置腹,常人听了,不说感激涕零,也得有所感谢回应。可那人却开始闷声喝粥,将夜云熙呛得,盯了他半响,心里不住地骂木头,不过又觉得,以前踩也踩过,踹也踹过,打也打过,仍是硬得跟铜豆子似的,此刻再要大动肝火,终是有些无趣,遂放弃了,开始小口喝粥。
等简单用完些饮食,正用清茶洗手漱口,青鸾进来,附她耳边说,沈大人来了。
“可巧,紫衣,摆棋,焚香,沏茶,请沈大人。”夜云熙将手中锦帕子一扔,轻轻拊掌,笑说道。
紫衣便伶俐地按照她的吩咐一一做来,夜云熙在那矮几旁坐了不动,对一边凤玄墨说道:
“我与沈大人说些话,你替我在殿外守着,不让人来打扰,可好?”
“嗯。”那木头终于出声,转身出殿,那雪狐亦跟着他衣袍边角,往外追去。
夜云熙看得傻眼,这人莫不是真有什么驯兽的秘术不成?那雪狐见着他,就跟见了亲爹似的。再将心思转了弯过来,又觉得这人今日确实有些怪异,往常少言,总还要尊称她一声殿下,与她干脆应答,怎的今日,有些无理,还像在生闷气,也不知在生谁的气?
紫衣端了棋盘与黑白玉子来,置于矮几上,殿中袅袅熏香已起,那丫头又转身去将殿门敞开,再退下去沏茶。这拥樨殿,还真有些万事俱备,请君入瓮之势。
远远便瞧见,青鸾引着沈子卿过来,过中庭,入殿门。
夜云熙起了身,朝着进殿之人行礼:
“太傅大人大驾光临,云熙有礼。”她依着云起,称他太傅,行学生之礼。
“公主殿下……多礼了,微臣不敢当。”沈子卿有些意外,依着尊卑国礼,回她一礼。
“大人过谦了,云熙沾着陛下的光,诸多本事,皆由大人教导,不说其他,单说这棋艺一着,也是大人指点的。”夜云熙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请沈子卿入座,意思是要与他对弈。
反正他棋艺好,她却……臭得很,不怕输,输不怕,且每次与这人面对面时,总觉得要在手里有些抓拿,才定得住,不然,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扑上去。
沈子卿依了她,撩袍坐下,捻了黑玉子,一边落棋布局,一边开始与她说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