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雨诗告诉余恩泽,欧阳是为了让余恩泽免去牵挂才一回到国内就着急过来看他。其实不仅仅是江雨诗说的那样,余恩泽了解欧阳真正的用意。
欧阳何止是为了让他免去牵挂,失去音信这么多年,欧阳又怎会不思念他,事实上,欧阳对他的感情远远超过他,是以,欧阳必然会一回国就迫不及待地来看他。
“恩泽,你这话就有些见外了,难道你为我和雨诗提心吊胆这么多年,我们对你就过意的去?”欧阳笑容柔和,地中海蓝的眸子里布满温情,“我们不是家人么,家人何须这般客气。”
“对,我们是家人,永远的一家人。让我们为家人干杯!”余恩泽的嘴角终于漾起迷人的笑意,他举起酒杯向欧阳和江雨诗干杯。
就在余恩泽同江雨诗碰杯的刹那间,余恩泽猛地发现江雨诗的下颌边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在余恩泽以往的印象中,江雨诗有着一张精致无暇的清秀美颜,下颌处突然多出这样一道疤痕,余恩泽难免会觉得意外和困惑。
目光敏锐的江雨诗没有错过余恩泽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只见她淡然一笑,纤细的手指不由触摸着下颌那道浅浅的疤痕,她的声音很平静,“恩泽,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
非洲发生暴乱的那一年,我的整个下半边脸全部破相,是欧阳满世界地为我寻找最好的整形医生,后来洛晨就带我去了韩国治疗我残破不堪的脸。
我在医院接受治疗的那段时日,洛晨日夜陪伴在我身边悉心照顾我,鼓励我,让我重拾生活的信心。
好在一切顺利,我的容貌总算如愿得到恢复,只是下颌这里伤得最严重,这道疤痕一直没有消去,不过也不碍事,毕竟在下边缘这里,又很小,不是很容易看出来。
待我感觉自己彻底康复时,洛晨便带我飞回了国内,我们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你,还有我的好朋友,立夏。”
“恩泽,你和立夏还好吗?你现在应该已经和立夏结婚了吧。”江雨诗满怀真诚地猜测着,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眉头微蹙,“立夏今天出差了吗?我和洛晨今天去你的别墅时并没有看到立夏。”
一旁的欧阳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忽然陷入沉默的余恩泽,他亦不清楚他离去这么多年,余恩泽和立夏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
薄薄的蒸气自透明的水杯中袅袅升起,朦胧了余恩泽忧郁深沉的俊颜,握着杯身的手不禁收紧,“立夏她去环球旅行了,我们——”余恩泽艰难地开口,“我们有个儿子,但是我们一直没有结婚。”
先前轻松闲适的气氛骤然变得静谧而凝重。
欧阳和江雨诗同时怔怔地望着对面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的余恩泽。
倍感惋惜的江雨诗犹豫良久,因她直爽的性格,不解的她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恩泽,你和立夏怎会?”
“雨诗!”欧阳及时叫住了江雨诗,他朝江雨诗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追问下去。
“对了,欧阳,雨诗,你们两个今后有什么打算?”不想让气氛一直尴尬下去,余恩泽很快转移了话题。
“我还会在美国继续我的医学研究事业,至于雨诗,她打算回曼哈顿继承父业。”欧阳如实回答。
“那你对雨诗?”余恩泽没有继续说下去。
“雨诗是我的家人。”欧阳明白余恩泽话里的意思。
江雨诗释然却又苦涩地浅笑着,“对,我和洛晨是一辈子的家人。我下个星期回美国,我爸妈还给我安排了一次相亲,毕竟我年纪也不小了。”
“雨诗,我祝你早日寻得如意郎君,我和欧阳都希望你幸福一生。”余恩泽言语认真。
“我一定会幸福的,也必须幸福!”自信满满的江雨诗幽默而风趣,“我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如果我今后过得不幸福,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江雨诗还故意用肩膀碰了一下身旁面色沉静的欧阳,“你说是不是,洛晨?”
欧阳欣慰江雨诗已经学会了放下,他宠溺地捏了捏江雨诗的鼻子,“是是是!我们的江大千金必须幸福到永远!”
余恩泽望着对面一大一小完全消除了隔膜的二人,心中竟也如暖流轻盈流淌,如今的欧阳和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