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对她这么好,比对他自己都要好。
每当她遇到突发状况,第一个焦急担忧的人的是他,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为她解决困扰的人也是他;最关心她的人是他,最在乎她的人也是他,最爱她的人更是他。
只有他——余恩泽,痴心不改,始终视她如命一样珍贵。
可他愈是对她好,她愈觉得亏欠于他,她愈无法原谅她自己。
立夏的冷漠不由刺痛了余恩泽的心,他淡淡一笑,只好转移了话题,“苏伯父,他还好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父亲他一直挺好的,不用挂念。”
立夏也只能这样回答余恩泽,她不会告诉他,其实父亲多么希望他能成为苏家的女婿,在父亲的心目中,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他的宝贝女儿。
如今,父亲对她是失望的,因她亲手断送了她和余恩泽的爱情。
父亲与她有骨血贯穿其中,所以,父亲对她的爱向来是无私的,深沉的,伟大的。父亲没有别的要求,他不过是希望看到她嫁给她深爱的,并且也深爱她的余恩泽,她过得幸福便是他老人家最大的心愿。
结果呢,她让父亲看到的是她对余恩泽的绝情,以及对婚姻的草率。
父亲已不再插手她的感情,他已看开,如果女儿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纵使他有万般排斥又能怎样,谁叫女儿喜欢,他无可奈何,只能强迫自己祝福女儿。
她已不在乎她在父亲的眼中是好还是坏,她也不想对父亲做任何解释,这些于她丝毫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健康长寿。
余恩泽与她虽没有血关系,但他对她的爱是执着的,炽烈的,痴绝的,他爱她是爱到他的灵魂深处。然而,她却狠心抛弃了他。
这世间,最疼爱她,最爱她,最溺爱她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余恩泽,她伤了他们的心。
静谧,静谧,还是静谧。
立夏和余恩泽不发一言,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不知不觉,一分钟已经过去,其实早就过去,或许谁都发觉,只是不愿意面对。一分钟那么短暂,短暂得像一声呼吸,吸进去的是魂牵梦绕,呼出来的是难舍难分。
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在刻意将这一分钟尽可能的拖延,拖延到两分钟,十五分钟,三十分钟为了多看彼此一眼,彼此心心念念的,无法忘记的那个人一眼。
殊不知,多漫长的时间都要过去,如指间的沙,抓的越紧,流失的越快,总要分离。
“一分钟已经到了,我要走了。”立夏终是开了口,她飞速冲下车,头也不回地奔上楼,眼泪悄然滑落,似决堤的洪流。
脸上的泪水仍在,立夏匆忙打开房门,她正要开灯,只听身后一声清脆的声响,周围霎时亮了起来。
立夏诧异地转过身,紧接着便愕然地瞪大了双眸。
第一百零二章 :事不过三
“默然,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立夏意外地望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陈默然,心脏跳动得厉害,一种不详的预感猛烈袭来。
“我想给你个惊喜。”陈默然语气平静,面无表情。
立夏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感到气氛骤然进入一种莫名的凝重和紧张。
陈默然虽然在嘴上说想给立夏一个惊喜,但是立夏看得出来,此时的陈默然并没有因为见到她而显得高兴,他好像正在她的气,却又刻意压制着愤怒。
难道陈默然刚才真的看到了她和余恩泽在楼下?
他这个人敏感多疑,如果他觉得刺激到了他该怎么办?
他会不会误会她和余恩泽之间有什么?
立夏不敢妄自断定自己的猜测,心情甚是忐忑。
“你到底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呢,还是想给我一个惊吓啊。”立夏故作镇定地走近陈默然,然后佯装嗔怒的样子,“你一个人躲在光线灰暗的房间里默不作声,专门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开灯,就是要吓我一跳,是不是?”
陈默然似笑非笑,他将双手落在立夏的肩膀处,十指一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加重了捏力,立夏隐隐吃痛。
星眸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