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泽,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耳边响起的竟然是欧阳的声音。
为什么不是立夏的声音?
他记得他站在市苏宅大门口不吃不喝,一直等了立夏四天三夜,立夏才终于肯出来见他。
立夏抱着他,他躺在立夏的怀里,他听到她不停呼唤他的名字。
后来呢?后来发了什么?
他为什么记不起后来的事?
这里是城?
这是欧阳家?
他为何会在欧阳家?
立夏呢?
立夏怎么不见了?
“欧阳,我怎么会在你家?立夏呢?立夏去了哪里?”余恩泽困惑不已,他掀开被子,正欲跳下寻找立夏的身影,不料体内只有滴注的葡萄糖转化而来的微弱体力,他双脚刚落地,头猛地一阵眩晕,身不由已地晃了个趔趄重重跌坐到上。
欧阳扶着余恩泽倚在头,然后将余恩泽刚才没有留意而不小心扯掉的注射针头重新插进了余恩泽的静脉中,地中海蓝的眸子里布满关切和疼惜,“你在立夏老家门外滴水未进地一连站了四天三夜,就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你不昏倒才怪呢!多亏了你体质好,不然这葡萄糖也救不了你。”
“我昏倒了?”余恩泽对于后来的事脑海里仍是一片空白,他抓紧欧阳的胳膊,追问他,“我不是和立夏在一起么?我怎么又回到了城?”
欧阳轻叹一声,神色黯然,“你昏倒后立夏就给我打了电话,我立刻订了去市的机票,今天下午就把你接了回来。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昏迷了将近一天。”
“这么说,立夏她没有来城,对么?”余恩泽的心蓦地一痛。
欧阳沉默。
“她还是不想见我。”余恩泽失望至极。
“立夏说,”余恩泽难过,欧阳心中更不是滋味,他顿了顿,还是决定狠下心将立夏交待他的事告诉余恩泽,让余恩泽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想再见到你,这个是立夏要我交给你的。”说着,欧阳将压在水杯下面的那封信递给余恩泽。
余恩泽只觉那封落在手里的轻如鸿毛的信有如千斤重,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他不敢打开来看,不用看信里的内容他也能预知立夏要对他说什么。
他不甘心,他不相信他的立夏当真那么绝情,他还是对他和立夏之间抱有一丝幻想,也许,也许立夏在信里说的是想要回到他身边的话呢?他要打开看,他不怕掩耳盗铃,也不怕自取其辱,他就是要打开这封信——
恩泽,
对不起,原谅我已无法回到你身边。
我再也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立夏,我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我记得你曾为我做过的每一道食物的香气,里面有你的味道,融进了我寒凉的胃中,带给我温暖。
自认识你,我的血液里,流淌的都是你给我的营养。
好好吃饭,远离胃痛。
这是你对我的叮嘱,没有你的日子,我依然会好好吃饭,远离胃痛。
希望今后,你也会如你当初叮嘱我这般,好好吃饭,远离胃痛。
我记得你为躲在大雨里哭泣的我撑起一把坚强的大伞,你告诉我,笑比哭好,笑一笑,十年少。
没有你的日子,我会学着开怀大笑,因为笑比哭好,笑一笑,十年少。
希望今后,你也会如你当初告诉我这般,学着开怀大笑,笑一笑,十年少。
我记得你站在余氏地产的露天阳台上,只为我一个人点燃的那漫天绽放的绚烂烟花,如你璀璨的迷人笑容。
没有你的日子,我依然会看到美丽的烟花,无论是我自己点燃,还是别人为我点燃,只是都与你无关。
希望今后,你会为你另一心爱之人点燃漫天烟花,愿那绽放的绮丽成为永恒,如你和她灿烂的幸福笑容。
我记得你只为我建造的梦幻竹屋,还有流萤荷花池,那是你送我的世外桃源。
如今,我要把它还给你,因为我不配再拥有它。
希望今后,你会和你另一心爱之人共栖那梦幻竹屋,看流萤飞舞,赏荷花摇曳,从此只作一对神仙眷侣,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我记得我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