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泽,我知道你难过,”欧阳的心像被刀割,因着哀伤的余恩泽一寸又一寸地疼,“是她辜负了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不值得留恋,她不配,忘记她吧!”
“你胡说!”余恩泽竟然狠狠给了欧阳一拳,他揪起欧阳的衣领,凤眸充斥着恼怒的火焰,他冲他吼起来,“他是我的立夏,我的立夏,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立夏!”
欧阳气不过,反推倒余恩泽, “余恩泽我拜托你清醒一些!她不是你的立夏,她已经离开你了,她离开你了!她要嫁的人是你舅舅,不是你!她会是你舅舅的妻子,不是你的!”
“你给我住口!”余恩泽无法容忍欧阳说出刺激他的残酷事实,他朝着欧阳又是重重一拳。
欧阳的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他和余恩泽厮打着,纠缠着,余恩泽因为体力没有完全恢复,欧阳再次将他控制住。
气愤不已的欧阳对余恩泽恨铁不成钢,“你身为堂堂男子汉,能不能有点出息!苏立夏不过一个女人,一个欺骗了你十年感情的庸俗女人,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可恶女人,你竟然消极堕落到这般地步!
她苏立夏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非要在她这一颗树上吊死!为了她,你发烧烧到四十多度,还不去医院,你要把自己折磨死吗!
你伤心,你难过,你痛苦,她苏立夏知道么!在乎么!她不知道,她也不在乎!她的心里已经丝毫没有你,你趁早对她死心吧!”
“你居然侮辱我的立夏!你给我滚!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被欧阳摁在地上的余恩泽情绪失控,拼命挣扎,赶着欧阳离开。
欧阳考虑到余恩泽的身体尚未彻底康复,不忍再继续消耗他的体力,便松了手。他知道余恩泽其实是伤心过度,所以言行举止上难免激烈暴躁,他选择不和他一般见识。
欧阳站起来,心平气和地劝余恩泽,“你现在情绪太过激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等你自己静下来时,你慢慢就想明白了。我希望你面对现实,不要再自欺欺人。”说完,欧阳转身离开。
双手撑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指渐渐收紧,泛起清白,余恩泽低着头,沉默不语,心却仿佛在滴血。
欧阳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在自欺欺人,他不愿意承认他和立夏已经分手,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接受。
他把他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欧阳身上,欧阳是无辜的,然而欧阳却成了他的出气筒。
凭什么?
就凭欧阳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
他可真自私!
他又怎对得起欧阳!
他居然让欧阳滚,这里是欧阳的家,该滚的不是欧阳,是他!
余恩泽恍然大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迅速冲出门外,欲将欧阳追回,可欧阳不见了踪影,懊悔、自责、惭愧的余恩泽一下又一下地奋力捶打着墙面,手背顿时红肿不堪。
欧阳直到晚上也没有回家,余恩泽不由担心起来,他打电话给欧阳,欧阳那边却总是提示是关机状态,他不知道欧阳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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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陪着父亲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剧院里,舞台上正在上演《牡丹亭》,浓墨重彩的戏曲演员凄婉地唱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不止歌声听得人心碎,就连举手投足间都尽显哀伤。
台上演戏的人入了戏,演的仿佛是自己的故事;台下看戏的人也入了戏,看的好像也是自己的故事。
亦假亦真,假假真真,分不清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立夏拿出来看,竟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欧阳洛晨。
是欧阳!
她不用想也知道,欧阳是为余恩泽打来的。
“欧阳。”立夏来到剧院的走廊里,接起了电话。
“立夏,我就在剧院的门外,”电话里的欧阳依然是充满硬气的阳刚嗓音,透出少有的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