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面前这个人。他欲治他于死地,而他却同样与他有着割也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他的亲外甥——余恩泽。
为何他开始觉得孤单?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
他真的恨他的家人入骨么?为什么他们的离世并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快乐,反而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被剜去了一部分。痛,很痛,真的很痛!
不!谁说他是孤单一人,他还有立夏!
对!他还有立夏!
他那么爱立夏,何况立夏已经答应要嫁给他,他会成为立夏名正言顺的合法丈夫,他会疼她,宠她,惜她!
他和立夏一定会白头到老!
他就是不要余恩泽得到立夏,他要让余恩泽眼睁睁看着立夏挽着他的胳膊步入婚姻的殿堂,他要让余恩泽因为不能和立夏在一起而抱憾终生,痛苦终生!
余佳豪轻蔑地捏起余恩泽的下颚,眼睛眯成了狭长的线条,阴冷的寒光透射出来,“想死?没那么容易!
我会让你好好活着,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和立夏结为合法夫妻,我们会成双结对出入各种场合,我们会恩爱甜蜜,我们会儿孙满堂。这一切,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你只有嫉妒羡慕恨的份!”
余恩泽愤恨至极,他一口唾沫吐到了余佳豪的脸上,“余佳豪,你别以为谁都对你无可奈何!你别忘了,你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的所作所为天地可见!你不会一直得逞下去的!不会一直得逞下去的!”
昏暗的房间里,满地都是喝光了酒的空酒瓶子,横七竖八,一片狼藉。
回忆的思绪渐渐被越来越浓烈的酒精扯断,憔悴的俊颜淹没在忧郁苦闷中,余恩泽四脚朝天地躺在沙发底下,继续给自己灌着酒。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立夏,他的立夏,眼前全是立夏的身影。
立夏,他最爱的立夏,她不要他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立夏,立夏,立夏……
痛苦的眼泪无声滑落,就着酒精的火热无情地烧灼着他脆弱无比的心。
秦晨因为担心余恩泽,下班后的她直接来到了他的家。一推开门,阴沉的光线中,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熏得她快要呕吐,她赶紧打开灯,眼前凌乱又颓靡的景象让她心痛不已,她立即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醉得快要不省人事的余恩泽。
“恩泽,你给我起来,别喝了好不好?”秦晨一把夺下余恩泽手中的酒,喝醉酒的他沉得像座大山,秦晨好不容易才将他扶到了沙发上,把她累得满头大汗。
“你是谁?干嘛抢我的酒?你给我酒,我要喝酒,你给我!”摇摇晃晃的余恩泽意识已经模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是伸出手一个劲在茶几上胡乱摸索,要找酒喝。
好多酒瓶从茶几上身不由已地跌落到地上,有的盛着满满的酒,有的还剩半瓶酒,有的空空如也。它们像下雨似的,接二连三地跌落下来,发出或沉闷,或枯脆,或尖锐的破碎声。红色液体随着玻璃残片溅起又落下,汇集成一条悲伤的河流,承载着心的细碎,一路漂流,绵延而去,不知归处。
秦晨挡在茶几前,奋力拦住余恩泽,“余恩泽,你就算把自己喝死也改变不了事实!立夏她已经离开你,再也不会回来,她要嫁给余佳豪了!我拜托你清醒一些!”
“立夏?你是立夏?”余恩泽恍若看到了立夏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小心翼翼地将秦晨的脸捧在掌心,忽然痴痴地笑起来,“立夏,你回来了?你不是不要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不舍得我啊?”他笑着笑着又委屈地像个孩子般哭起来,他抱紧了秦晨,“立夏,我也舍不得你,你是我的立夏啊,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不要离开我,立夏,不要离开我!”
秦晨被余恩泽错当成立夏抱在怀中,她的心犹如被刀割,泪水肆虐。
一个男人若不是爱这个女人爱到了骨子里,他怎会瞬间失去了所有伟岸的光芒,没有了底气,没有了骄傲,也没有了自尊。他变得渺小,变得沉沦,亦变得颓废。他为她买醉,为她堕落,甚至为她留下黄金一样珍贵的眼泪。
秦晨心疼余恩泽的痴情,却嫉妒立夏的幸运。即使立夏和余恩泽分手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