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望着脚下灯火璀璨的繁华夜景,心情压抑而沉重。
桌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欧阳。
“恩泽,还没睡吧?”欧阳在电话那边语气轻松,“我下个礼拜会到中国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届时,咱俩抽空聚一聚,怎么样?”
“欧阳,立夏她的腿受伤了。”良久,余恩泽低沉出声。
“什么?那立夏伤得严不严重?她现在怎么样了?”欧阳显然大吃一惊。
电话这边的余恩泽没有言语,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余恩泽的反应让欧阳觉察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即不假思索地告诉余恩泽,“恩泽,我现在就去办理回国手续!”
第二天中午欧阳便到达y城,他一下飞机就按照余恩泽告诉他的地址直奔立夏所住的那家医院。
此时余恩泽正在扶着立夏练习站立,可每当余恩泽一松手,立夏瞬间就失去了平衡,轰然跌倒在地。她的双腿总是像棉花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
“立夏,不要灰心,只要多加练习,你一定可以站起来的。”余恩泽在旁边一遍遍鼓舞着满头大汗的立夏。
“恩泽,没用的,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没用的。”立夏趴在地上,丧气地流着眼泪,“我乖乖配合医生所有的治疗,我也听你的话经常去晒太阳,好好吃饭,可是快一年了,我还是站不起来。没用的,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欧阳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也不由痛起来。他快步走过去,帮忙扶起立夏,坚定地鼓励她:“立夏,你千万不能放弃,我们就算寻遍全世界的医生,也一定要把你的腿治好。你一定不要放弃!”
看到久违的欧阳,也许是他独特的沉稳与儒雅气质让立夏长期压抑在心中的难过顷刻间爆发出来,她猛地扑进欧阳的怀中,嚎啕大哭,“欧阳,你看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我不想坚持了!我真的不想再连累恩泽,连累你们了!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欧阳轻轻为立夏拭去脸上的泪水,“立夏,别哭,你一定可以站起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乖,听话,让我和恩泽先扶你回床上休息。”
将立夏安抚到床上休息后,余恩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他来到阳台上,昏暗的天空中,雪花纷飞,落在他单薄的肩头,他憔悴忧伤的脸上,他阴云浓重的眉宇间,寒凉透心。眸中酸热翻滚,无尽的痛苦折磨着他那颗焦灼隐忍的心。
欧阳走到他的身旁,轻轻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为他挡住凛冽的风雪,他心疼地望着他,“恩泽,你还有我和你一起面对,为了立夏,我们谁都不能放弃!”
“欧阳,真的还有希望吗?”四处求医无果导致立夏日渐消散的意志力让余恩泽的信念也开始摇摇欲坠,“我已经动用了我一切关系在世界各地寻找靠谱的骨科医生,可是每去一个地方,医生看过立夏的双腿之后,都是摇头。难道,上天真要让立夏永远也站不起来吗?”
“恩泽,你要相信,立夏她一定会站起来的!”
欧阳紧紧锁住余恩泽忧郁的凤眸,“我虽然主攻消化系统疾病,对骨科研究尚浅,但是我在美国的人脉也算可以,我会让我美国的朋友再帮忙打听哪里有好的骨科医院。世界之大,我们一定能够找到最好的骨科医生的。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必须抓住它!”
“欧阳,谢谢你。”余恩泽目不转睛地望着欧阳,声音沙哑。
欧阳一只手握住余恩泽的肩膀,地中海蓝的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笃定,“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和你一起面对!”
心情缓和后,余恩泽和欧阳正欲回去照看立夏,可当他们走到病房的门口时,眼前的一切令他们目瞪口呆。
只见面无表情的立夏倚在病床上,手握剪刀正疯狂地剪着自己长长的秀发,被剪落的黑色碎发飘的满地都是。
“立夏,你这是在干什么!”余恩泽立刻冲上前夺下立夏手中的剪刀,“你最爱的就是你的头发,你为什么要剪掉它们!你疯了吗?”
“我都废人一个了,我还留着我这一头长发做什么。全是摆设,全是累赘,就跟我这双废腿一样。”心灰意冷的立夏有气无力地冷笑着。
“立夏,嫁给我!”心如刀割的余恩泽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