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们已经对这戏剧性的一幕彻底蒙圈,大家议论一番后,顿觉无聊,便又重新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送走了沈白露,回到办公室的立夏不禁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总算平息了沈白露这场闹剧。
有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灿烂而柔和的金色光束,带着暖暖的光晕,此时,立夏不禁又想起了余恩泽。
“杨叔您好,我是立夏。”思索良久,立夏还是拨打了杨叔的电话,“这半年多里一直没有恩泽的消息,请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
电话那头的杨叔一直叹着粗气,好像还在偷偷落泪,就是不说话。
“杨叔,你说话啊,为什么总是叹气?”立夏急得一个劲追问着杨叔,“是不是恩泽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她的心扑通扑通加速跳了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猛烈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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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苏黎世,冬天是这样漫长。窗外又飘起鹅毛大雪,是谁将隐忍的泪水化作一片片漫天飞舞的白雪,承载着太多太多的思念,落满一地沉重的哀伤,苍白了曾经繁华的世界。
立夏按照杨叔告诉她的详细地址,准确找到了余恩泽在苏黎世的住所。门是虚掩着的,立夏轻轻敲了敲门,一直没有收到回应,她便只好推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推开门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酒精混着烟草的恶劣气味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壁炉里的木柴烧得很旺,也唯有这些跳跃的金色火焰还能为阴沉昏暗的房间带来一点光亮。
立夏迅速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灯亮起来的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地面上,沙发上,桌子上,甚至床上,到处都是空酒瓶子和烂烟头,一片狼藉中,衣衫不整的余恩泽无精打采的横躺在床上,左手夹着烟,右手握着酒。
那张众生为之倾倒的英俊容颜此刻完全不见了踪影,如今身体暴瘦的他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不堪,一双灿若星子的凤眸里只剩下空洞无光。这还是那个纵横商海,霸道得不可一世的余恩泽吗?他竟然如此残忍地把自己摧残成这副模样!
“恩泽,你别这样糟践自己好不好!”立夏冲向前一把夺过余恩泽手中的烟和酒瓶,她心疼地将他搂进自己的怀中,眼泪止不住哗哗往下滑落,“恩泽,求你别这样,求求你!”
怀里的人淡漠地望着立夏,却痴痴地笑起来,他懒散地伸出手,枯瘦如柴的手指已被烟渍染得焦黄,就像失去了血色,他挑逗似的捏起立夏的下巴,“小美女,你来这里做什么?”
第十五章 :那些黑暗的时光
立夏紧紧握住余恩泽的手,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心就像被刀剜去了一块肉,“恩泽,我来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余恩泽一把推开了立夏,“我不回去,我哪里也不去!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就住这里!”他踉踉跄跄地爬下床,抓起桌子上的一瓶威士忌就往嘴里灌。
“别喝了,你再这样喝下去你会把自己喝死的!”心痛不已的立夏又气又恨,她赶紧去夺余恩泽手中的酒,不让他再继续喝下去。
被酒精麻木的余恩泽一句话也听不进心里,他死死地攥着酒瓶就是不给立夏,“别管我,你让我喝死算了!” 谁知他一个用力,立夏一下被他推倒在地。
手掌心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一只尖锐的玻璃碎片扎了进去,有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余恩泽随即怔了一下,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悔意,可是很快他又自顾自地给自己灌起酒来,只冷冷地丢下一句:“你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苏小姐,现在我们家少爷只听你的了,他那么在乎你,他肯定会听你的劝,你快去救救他吧!”杨叔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
理智告诉立夏,纵使现在她的心中有万般委屈,她也不能如此狠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任由他自甘堕落,毁灭了自己。她不远万里来到苏黎世,来到他的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要带他走出黑暗,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做回那个真正的余恩泽!
立夏深呼吸一下,然后闭上双眼,她一咬牙,一狠心,硬是忍着痛,不吭一声将扎进手心的玻璃碎片拔了出来。只见她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冲到嗜酒如命的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