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兴奋畅然的大笑声,以墨转身离去。狠狠闭了闭眼,这回是真的该死心了……
太子爷大笑之后,对赶来的靴公公招手,吩咐道,“将这女人关起来,好生看着,别让她死了。”
“是。”不用太子爷吩咐,靴公公自是会好好将墨良娣保护起来。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太子爷的第一个子嗣,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龙长子龙长女。靴公公欣喜得差点跪在地上给老天爷磕头了,老天爷开眼了啊,太子爷终于有后了。
以墨浑浑噩噩的走出王府,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要去何方?只知道不停的往前走,希望前面的这条路是通往一个没有忧伤没有烦恼的地方。
在 她身后的不远处,文喏着一身沙弥僧服,站在小巷的出口默默的注视着她。她苍白着脸色,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知觉的一路往前,空洞的双眸不再是神采熠熠,灰蒙蒙 的眼珠子像是布满死气。眼底明明是惊痛,可她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文喏的心一阵阵的绞痛,任由两行清泪从眼窝沿着脸颊顺流而下……她不会哭,那就让他带 她哭好了。
他深深的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份执着的痴恋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她心痛,他的心比她更痛。他在心里默默的向佛祖祈 求,祈求佛祖不要为难于她,祈求佛祖不要在她前进的道路上布满荆棘,祈求佛祖还她一片光明宁静的天空,让那些烦恼忧愁哀伤通通都远离她……如果佛祖应允, 弟子明清愿减寿十年。
当看到那个令他羡慕又嫉妒的男子从王府里出来,追着倩影而去时,他黯然转身离开。佛祖也许是真的听到他的祈求了吧勾了勾嘴角,露出如莲花般纯洁灿烂的笑容。只要她一切安好,他的天空便永远都是晴天!
她 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是累了,停下脚步,当看到满山遍野的枯枝桃树时,她才反应过来,这里已是京城郊外的千元桃花庄。当年她来这里时,漫 山遍野的桃花盛开着,映得半边天空都霞光无限,美不胜收。如今白雪皑皑,枯枝遍野,破败寥落的景象一如她此刻的心情。伸手折下一截枯枝,百感交集的看着干 瘪的芽孢处,等寒冬过去,春风袭来,这干瘪枯涸的芽孢就会重新容光焕发,开出最娇艳美丽的花骨朵儿,严格说来,她们是不同的。她的心已死,即便是用甘泉玉 露来浇灌,它也不会再活过来。
李宸煜一路尾随在她身后,她走他便走,她停他便停,无论她去天堂还是地狱,他都会无怨无悔的跟着她 陪着她。见她停在树下,眉宇间的凄凉惆怅浓得像滴在水中的血化都化不开,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欣喜激动瞬间被惶恐掩盖,疾步走过去,伸出双臂,紧紧将她 搂住,闻着熟悉的气息,语声带着轻颤,“墨儿,怎么了?”
没听到她的回话,他也不急,双臂将她的腰身紧紧圈住,压着她的娇躯紧紧 贴上他,直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他的心才稍稍安稳些。用脸颊亲昵的摩挲着她耳廓后白嫩的肌肤,嘴唇若即若离的轻啄着粉嫩精巧的耳垂,轻声解释道, “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对着别的女人都硬不起来,就是给我下春药都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呃?,绝对没有和她上床。”话出口的时候,太子爷心虚 的顿了顿,然后赶紧改口。他是真的可以发誓,他绝对没有和墨染上床。不过搂搂抱抱啥的,还是有的。毕竟这三年他都将墨染当成是他的墨儿,平时楼楼小肩,摸 摸小手肯定是有的,不过他可以发誓,绝对是仅限于摸摸小手楼楼小蛮腰之类的,连个嘴儿都没亲个。
“墨儿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 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你忘了……当年,你骑着马死活要出宫去救文喏那个小白脸,我怕你一去不复返,气急了就想以死威胁你,哪知被母后知道了。她气急 之下扔出封印砸到我脑袋,然后就把我砸失忆了……”说道此处,太子爷又做怨妇状的埋怨起来,“说起来还是怪你,要不是你抛下我去找那个小白脸,我也不会气 得失常……太医说了,我是选择性的失忆,大脑受伤后出现自我意识的保护,然后潜意识的将我心中最恐惧最不愿面对的事和有关的人给抹去……”
对 于他的喃喃之语,以墨如若未闻,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桃木枯枝上,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曾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