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女应声,然后端着托盘上前,躬身站在墨染身前。
海棠色的暗红喜服上绣着富贵花开,朵朵花瓣极其精致,绣功也无可挑剔,制作喜服用的布料也是宫里的上等布料,顺滑的绸缎摸在手心既柔软又舒适。
双燕看得眼红,这么好的衣服她们一辈子都穿不到。可墨染却不满意,欣喜激动的脸庞在看到那暗沉的海棠色时,顿时冷沉了下来。
“为什么不是喜红色?”墨染怒起之下扬手打翻了托盘,喜服落了一地,“为什么没有绣凤!为什么没有绣鸳鸯!”
双燕猝不及防的被托盘砸了脚趾,疼得脸都变了色,可她不敢出声,只得默不作声的垂首立在一旁。眼角瞥见墨染满是怒气的脸,心中冷笑:喜红色?那是正妻才有资格穿的颜色!绣凤?绣鸳鸯?那是太子妃才有资格穿戴的凤冠霞帔!你一个贱妾,配得上吗?!
靴 公公见墨染发脾气扔了喜服,心头一跳,忙出声软言劝道,“良娣,这些都是按照宫里的规格置办的,该有的一切都有。您别生气,来,咱们把喜服穿上,一会儿就 到时辰了,要是耽误了吉时,可是不吉利的。”然后对着傻愣在旁的宫女们一阵怒吼,“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良娣着装,要是误了时辰,太子殿下怪罪下来,都 别想活命!”
宫女们唯唯诺诺的应声,“是。”
其中一个宫女捡起地上的喜服,走到墨染身前,还未开口就被墨染打了一巴掌。
“滚 开!我不穿这个,给我拿开。”墨染气急败坏的踢打着那宫女,尖叫着表示她的不满,“我要穿喜红色,我就要穿喜红色,我不穿这个东西。”太子未娶正妃和侧 妃,虽然封了一个良娣,可入东宫没多久就死了。她是这东宫里唯一的女主人,凭什么不给她穿红色,凭什么不在她的喜服上绣凤绣鸳鸯。不,她偏要穿喜红,她偏 要绣鸳鸯。人家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太子那么宠爱她,肯定愿意与她成为一对人人都羡慕的鸳鸯。
鸳鸯喜服寓意着新婚夫妇以后能像鸳鸯一样恩恩爱爱永不分离。她一个小妾,连侧妃都比不上,哪配穿鸳鸯喜服。
这屋里谁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这是变着法儿的向未来的太子妃示威呢。太子要是与她恩恩爱爱的双宿双飞了,那置太子妃于何地!?
可到底是没法子,如果她真狠心不穿喜服,耽误了时辰,这满屋子的奴才阉人都得承受太子爷的怒火。
想到此处,宫婢们凄凄惨惨的跪了满地,哀声哭求道:“奴才们请良娣更衣。求良娣怜惜奴才们命贱,给奴才们一条生路。”
就连小靴子也紧张了,“墨良娣,您看这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要是再不更衣,只怕来不及了。”
“不行。靴公公,今天要是不换喜服,我就不行礼。”墨染是铁了心要如愿,怎么也不依。
“天啦,我们的姑奶奶哟这可怎么办呀!”靴公公急得直跺脚,这要是误了吉时,惹恼了太子爷。太子爷可是要杀人的!
墨染见此,暗中给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引淑使了个眼色。
引淑会意的点头,然后上前几步,走到靴公公身边低声说道,“公公,奴婢听说,前段时间宫里的老嬷嬷们为太子妃娘娘赶制了一套喜服。公公,太子的婚事没成,想必那套喜服也闲置无用了。不如……”
好啊!竟然打起这主意了!
屋里的其他宫婢们听了,脸色可谓是五彩缤纷。这墨染的心也太大了,竟然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想想,她一个伺候人的贱婢,没权没势,能成为太子的良娣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此时竟不知足的想要做太子妃。做梦吧!
靴公公沉脸低喝,“胡闹!”宫规严谨,什么品级的就该置办什么样的配置。一个良娣竟然敢宵想太子妃的喜服,真是不知死活。
引 淑却不死心,继续道,“公公稍安勿躁,且听奴婢说完。良娣并无它意,只想是想圆个梦而已。穿红嫁衣,披红头盖,带着鸳鸯入门,是每个女人的梦想,良娣自然 也不例外。再有,公公且看那宫门上挂的‘双喜’红灯笼以及长廊上挂的红彩,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迎娶侧妃该有的规格,这说明什么?”引淑看了眼靴公公的脸色, 见他不喜不怒,便落下心,大着胆子道,“这说明了太子殿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