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虫子药石不可除,只有以滚油烫之!”
“那你还啰嗦什么,快去准备!”出了东宫,薛如雪向来高高在上,药王谷大小姐的身份让她在武林中的待遇就若朝中公主一样金贵,在这些江湖亡命之徒面前,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那大夫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半盏茶之后,滚烫的热油就准备好了,两个杀手将油锅抬了上来。李宸雪兴味盎然的看着那口油锅,锅中滚油还在翻腾,只要稍微一靠近,就有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两个杀手看了大夫一眼,十分默契的齐齐后退了三步,离那口油锅远些。而薛如雪这个脑残女硬是不知死活的踏上前一步,火辣辣的热气蒸得她忙别开脸,“要怎么除,将油滴溅到伤口上?小心些,要是溅伤到肌肤,小心你的……”
‘脑袋’二字未出,就见那大夫猛然扯住薛如雪受伤的手臂往油锅里按!
“啊啊——”凄厉的惨叫穿透屋顶直上云霄!
一阵‘噼里啪啦’的炸响之后,一股油渍渍的肉香在空中飘荡开来。
……
血雨崖下,一间废弃的破庙中。以墨被安置在佛像后简易的床榻上,破晓给她诊脉,面色分外凝重,“如果再不钢针刺穴,怕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了。”
以墨盘腿坐在床上,冷酷的脸庞平静无波,没有即将流产的惊慌,没有如临大敌的惶恐,此时的她最为镇定,“那就开始。”
破晓拿出准备好的钢针,“在钢针刺穴之后,你必须立马服下一剂保胎药,单以刺穴只是徒劳。”
文喏急忙道,“熬药我会,我来熬药。”
“不行,这副保胎药与寻常的不同,必须我亲自煎熬。别说是剂量和药材,就是煎熬的火候拿捏不当,那么这副保胎药立马就会变成催命的毒药。”破晓无分身之术,熬药与刺穴他不能兼顾。
以墨明白他的意思,看了文喏一眼,决定道,“破晓你熬药,文喏来刺穴。”
文喏的师父也是医国圣手,虽然没学到他老人家的皮毛,可认穴位却是最在行。
破晓点头,吩咐朱雀白虎等人在寺庙外看守着,勿让闲人靠近。
文喏看着手里寸长的钢针,心底发寒,指尖都在轻颤,钢针入脑之痛犹如剔骨挖心!这种极痛却要他亲手给他种下!
以墨看着文喏颤抖的指尖,蓦然响起他在血雨崖上异常的举动,忍着腹中绞痛,对在佛像前熬药的破晓说道,“破晓,文喏他可是中了蛊?”蛊毒未除,如果在她施针之时发作,那就不用保胎了,直接到地府去报道。
“不是蛊,是被人催眠了。有人在他心底种了诱因虫,一旦他在某时刻的情绪被诱因虫所喜,那么他便会被别人控制。”破晓找来一口破旧的砂锅,将药材全扔进去,“放心,诱因虫已经除了,不会再生异常。”
听完,文喏和以墨同时松口气。文喏满怀愧疚的看着以墨,如果不是他,她今日就不用受这么多苦。
“文喏,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即便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以墨不想再多说,这种事只有他自己想明白了心里才不会有负担,“文喏,开始吧。”
“恩。”文喏振作起来,事情已经发生,再内疚伤心也无济于事,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努力保住她腹中胎儿,让她所受的苦不用白费。
他抽出一根钢针,尖锐锋利的针尖对准头顶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百会穴。正要插下去,手却顿住了,眼中是不忍与疼惜,更有犹豫与害怕,如果他插错了或是力道控制不好,以墨是不是就此丧命了?!
钢针悬在头顶,犹豫几次都没能下手。以墨感觉腹中的绞痛越来越强烈,忍不住急声催促,“文喏,还在等什么!”
文喏心头更慌,最后放下高举不下的手,哽咽着语声,“以墨,怎么办?我下不去手……”
以墨倏然睁开眼,一股热流瞬间从两腿间流出,她知道再也不能等了。眼中凌厉的光芒迸射,冷锐的精光中夹着凶残狠戾,这份凶残酷戾却是针对自己!她迅捷如电的出手,抽出文喏手中钢针,以迅雷猛烈之势插入自己的百会穴!
“恩”刺骨之痛瞬间袭遍全身。背上顿时战栗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突起,额上的冷汗也顺着额角滑下。
以墨紧咬着牙,脸色苍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