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颧禾见到他们没有多少感触,他自个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哪还有空闲去管别人。如此也好,满门抄斩,至少他一个人在森冷的黄泉路上走得不孤独。
不日,圣旨就下来了。
宣旨的公公满脸傲气的站在任颧禾面前,“……经查实,任颧禾欺上瞒下,谎报灾情,残害百姓,实乃作恶多端……明日午时,满门抄斩!钦此!”
圣旨一出,任家一家老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颧禾反倒最镇定,跪起身来叩谢皇恩,“草民任颧禾领旨!”
一旁的左相夫人淡定不了,都下圣旨了,明日都要满门抄斩了,她哭求的看向宣旨的太监,“公公,麻烦您给淑妃娘娘送个信儿。”宫里的任淑妃和七皇子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太监翘起兰花指,尖声道,“如今宫里没有任淑妃,只有任才人。”
左相夫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最后的依仗已经从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降成了不起眼的五品才人。任家庶子不依不饶,慌忙开口,“那一字并肩王呢?一字并肩王?他有没有……”还没说完,就被太监一句话给抵回去了,“王爷出门游历,归期不定!”
任家人瞬间绝望了。
任颧禾嘲弄的轻笑,墙倒众人散,谁也不想沾了霉气,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他打开圣旨,细细的读起来,他这辈子接过不少圣旨,却是头一次接到满门抄斩的圣旨,怎么也得仔细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随意扫视,当看到一处时顿时怔住,漫不经心的眸子骤然瞪大如铜铃——
他慌乱的在圣旨上寻找,嘴里也不住低喃,“怎么会没有暗月,寄来处粮仓的名字?就连深化、邵安的名字也没有,怎么会?怎么会?!”这几处才是他存粮的主要场地所在,怎么会没有,为什么会没有?不可能没有啊?不可能没有。
任颧禾突然出声叫住出牢房的太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有急事要求见皇上,快去禀告——”
太监拿看疯子的眼光看着他,讽刺的喊道,“任相爷,您还是安静的等着上路吧。太子殿下是不会让你见到皇上的。”最后一句说得很轻,轻得只有任颧禾一个人能听得见。
“原来是太子,原来竟是太子……”任颧禾像是明白什么,目光闪烁的低喃着思索着。
“不!是我!”一道清冽威严的女声乍然响起。
任颧禾惊得倏然抬头。
门口,以墨披着黑色鎏金披风进来,脸庞美艳绝伦,可目光却是森然锐利。那冷冽的眼神和气压,凭空让牢房内是气势冷了下去。
任颧禾蓦然睁大眼,眼睛瞪得都快暴突出来了,眼球布满血丝,脸色异常狰狞,“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你一直在背后保护魏疯,是你安排魏疯进的金銮殿,也是你让蒋王二人背叛我的,也是你劫了邵安等地的粮仓!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
☆、朝堂暗流 第二百零五章 梁耀祖,出现!
任颧禾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栽在一个妇人之手!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后搞鬼,如今想来,太子在里面也不过是起推波助澜的作用。
任颧禾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草席上,难以置信中更多的是受打击,自嘲的低喃,“没想到我任颧禾竟然毁于妇人之手,呵呵,最后竟然毁在一个妇道人家的手里啊!争夺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谨慎了一辈子,最后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宣 旨的公公认得进来的人,是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立即收起傲慢的神情,谄媚的给她行礼,“奴才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安好。”他在宫里活了这 么多年,早成了人精,知道再留在这里就该听到那些不该听的了,也不需要主子出手赶的,自个儿识趣的退下去,“公主殿下,奴才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着退出牢门,出门的时候正好与匆匆而来的雷霆王碰上。
“哎哟,你撞死本王咯”
宣旨的太监在心里呕血,明明是他自个人横冲直撞的,咋还怪他身上来了?可人家是王爷,他是奴才。只得躬身赔礼,“请王爷恕罪,是奴才有眼无珠,走路不长眼,还请王爷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才好。”
“哎呀,这点小事,哪用得着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