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任淑妃无情,只能怪任颧禾当初心狠。任淑妃并不是相府嫡出小姐,她是左相与花楼的花魁姑娘一夜风流生下来的。有个身为妓女的生母,任淑妃在相府过的日子自然不好,再加上任颧禾又轻贱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常会打骂她,日子过得更是猪狗不如。后来长大了,任颧禾有一天突然发现他这个轻贱的女儿竟生得美貌如花,便重视起来,甚至聘重金请宫里的嬷嬷来教她琴棋书画。任颧禾打的什么主意,世人皆知。后来,任淑妃也不辜负的期望,果真成了皇上的妃子,甚至还生下皇子。
这么些年,任淑妃表面上对任颧禾尊敬有加,可心里却一直存着怨恨!任淑妃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为了能让儿子成为人上人,她不惜隐藏起自己的怨恨,对任颧禾孝顺遵从,利用他的势力来为儿子铺路。
张御医在屋内为任颧禾治病,众人都候在大厅。任淑妃拉着左相夫人的手,笑着安慰,“大娘,您放心,父亲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左相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勉强扬起笑脸,“希望如此吧。哦,对了,年、一字并肩王爷呢?刚才还在呢,怎么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刚才王府的管家来报,说是府里出了事,要他回去处理。他已经回去了,对了,他走时还说未能守着外祖父醒来,他心中有愧,说是明日让管家送来一只千年老参,给他外祖父补身子,希望他外祖父的身体能早日康复!”任淑妃笑言。
左相夫人满脸欣慰,“年儿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前些日子他从边疆带回来的特产,我们都还留着呢,如今又送千年老参那么珍贵的东西……哎,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任淑妃淡笑不语。
那些东西自然不可能是李宸年送的。李宸年对任颧禾无好感,见了面也只是表面上的寒暄,哪会亲昵到要送他们东西。那些东西全是任淑妃假借李宸年的名义送的,她想拉近儿子与任颧禾的关系,让任颧禾一心一意的帮儿子铺路夺位!
雨幕中,一道身影快如闪电的从左相府中飞出,几个起落间便飞身进入一处华丽恢弘的大宅,透过连绵的雨线,隐约看清那府邸上的牌匾写着‘雷霆王府’四字!
☆、朝堂暗流 第一百五十五章 霸道的太子爷
厢房内,烛光下,以墨坐在书案后举着书翻看,眼中神采熠熠,显然书被书中的故事给吸引了。桌前,呈袭双手撑着腮帮,耸拉着眼皮,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花舞胆战心惊的站在他身后,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见他的脑袋往下垂一下,她就伸一下手,就怕他一个不注意,给磕桌子上!要是磕伤了脑袋,她的脑袋怕也保不住了!
外面风雨如怒,淅沥沥的水声,倒像是给呈袭伴奏的催眠曲,让他越睡越沉。
此时,张月鹿跃进院子,推门而入——
嘎吱声响立即惊醒了呈袭,呈袭噌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一双绿豆眼冒着星光,直溜溜的盯着张月鹿,兴奋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张月鹿抖了抖身上的水渍,将斗笠取下交给花舞,对着以墨和呈袭神秘一笑,笑容中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你们猜怎么样?”
“死了!”呈袭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张月鹿翻个白眼,“不过是压断了腿,又不是压断脖子,哪儿那么容易死啊!”
听这话就是没死咯?
“切!既然没死,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呈袭顿时没了兴致。
以墨放下书,淡然道,“即便没死,也好不到哪儿去。”
“哎呀,还是主子聪明。”张月鹿奸笑两声,“我回来的时候,张御医正在给他锯腿呢!”
“锯腿?!”呈袭的声音顿时拔高三度!旋即,一脸狂喜,“哈哈哈,锯腿,锯腿啊!好好好好!锯腿好,锯腿好——”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要锯腿呢?不过是压断腿而已,把骨头接上不就好了?”
以墨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提起茶壶给张月鹿倒了杯热茶暖身,嘴角勾起一抹残笑,开口提醒着呈袭,“可还记得你去帮他拔腿的时候,我在你手心里涂抹的东西?”
呈袭点头如捣蒜,“记得,记得!”他当时还很好奇来着。
“那是让他的伤口血流不止的毒!”